“阿音!”
徐莺珂不满地盯了眼仍蹲着的虞维音,叉着腰,颇有些为她气愤。
“人家两个合谋要算计你了,你还这般淡定呢?”
虞维音执起那串红果子,送到徐莺珂面前,笑着问:“你看这五味子,漂亮吗?”
虽不解其意,徐莺珂还是点头,“是挺漂亮,比樱桃更小巧精致。”
“这般丽色,你能想到,它是‘颤声娇’中的一味药引吗?”
“颤……颤声娇?”
徐莺珂听过,知晓那是一种让人迷情的媚物,却还是有些诧异,“你这是心里已有法子对付他们了?”
虞维音淡淡点头,起身。
那夜的鱼汤一事,她不敢对徐莺珂说,生怕在她缠问之下,将跟邵漠发生的私密全都被她得知,届时事情恐怕会更复杂。
她向来不愿处理这些。
“你是打算要做一剂‘颤声娇’?”徐莺珂问。
对待想伤她害她的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虞维音心中的准则。
她目中透出几许冷意。
“自然!以雄蚕蛾、凤仙妒、五味子、菟丝子、女贞子、蛇乐子、鹿茸、巴戟天等几种药和合而成,不仅能制成药丸,还能研磨成粉,更能融于香内,它的效用……”
想到《百家医学》内说的那四个字,她冷笑更甚。
交而不倦。
是么?
既然他们满脑子里,只想着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那么这一次,也该让他们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了!
眸中冷意渐消,她道:“阿珂,今晚我需要你帮忙。”
徐莺珂极义气地扬眉,心中对那赵吾善更为厌恶,“你放心,我肯定站在你这一边!”
入夜,微凉。
汀渚小院在夜色笼罩下,如披了层薄薄的白纱,似梦般朦胧。
曲水游廊的檐下,一路挂满了八角宫灯,影影绰绰的红光,映照在河面,如烟花般璀璨。
廊下人来人往,或是共赏花灯,或吟诗作对,想要清静的,便寻了廊外花园踽踽私语。
望江亭在西厢房后,其中要穿过一片瓦砾石子路,且路旁未设有灯盏,除却光秃秃一座亭,再无旁的景致,倒也没什么人来。
当然,即便有人想偷摸着进来,也已被徐莺珂派人阻拦下来。
赵吾善手提一盏花灯,顺着小路一道而来。
他的步伐走得又快又急,生怕去晚了一步,虞维音就会打消见面的主意。
今夜,他特意换了身月白绸衫,发髻用玉簪绾就得工工整整,腰间还系着虞维音送他的那个桃红色香囊,心情格外激动。
行了半刻钟,远远地照着灯一看,见那亭中黑黢黢,伸手不见五指的,连个人影也瞧不着。
他心想虞维音必定还未到,快步入了亭内,见亭中果然无人,算着时间也还早,也就安心等待起来。
只是越等,心就越焦。
而此时,一阵夜风吹拂而过,淡淡的异香扑鼻而来,竟将他往日腹内的邪火即刻蹿得老高,竟有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