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喻洛礼还要拒绝,村长便道:“我们大石村只接受本村村民的土葬,要是你不留在大石村,我们可不会允许外乡人到来的。”
说白了,村长这是威胁,他打算用喻洛礼的种田或者开私塾来换取双亲埋葬的机会,这可真是太难办了。
“村长,您这样做就太过分了,你是欺负宛家没人吗?”
村长梗着脖子道:“没错,你们宛家要是有人,我也不会这么发愁了。”好像县令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喻洛礼一样。
喻洛礼觉得不可理喻,“大不了我就不葬了。”反正这山这么大这么多,他还不信村长能管到所有的地方,他有的是办法解决。
章婶在外头听见了,便过来劝阻,“宛家后生,你别和老头子急,他也是被逼迫得没办法了,如今马上就是夏收,这事情不好办啊。”
喻洛礼问她,“您也知道这是夏收,要立刻就交粮,可是我初来乍到,怎么变得出来粮食,这是要我当冤大头啊,既然是这样,那我不待也罢,我想我父母也不希望我这样做吧。”
章婶不说话了,转过头去直抹眼泪,村长道:“是我糊涂了,看到你们我就是没忍住,罢了,你们走吧,我们村子里凑一凑,受不定还能够凑齐的,大不了多种点芋头土豆,日子也能够过得下去。”
就是日子苦一些罢了,他们不都是一直这样做的吗?
喻洛礼反而是有些为难了,别人强硬地时候他自然不会退缩,可是一旦软下来他就有些同情心泛滥,“罢了,我去解决掉那县令,反正……”反正还有不到一年天下就要大乱,少不得又要打仗了,随便弄点事情把这县令赶走,到时候新来的还不知道要耽搁几个月呢,一来二去的,问题就解决了。
村长和擦眼泪的章婶都愕然地看着他,随后赶紧冲过来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巴,毕竟喻洛礼真的是说了大逆不道的话啊。
老梅插话道:“反正距离夏收还有一个多月呢,我们先在这里住两天再说。”
几人最终也都是同意了这个说法,喻洛礼被安排到一处空屋子中居住,据说本来就是宛家人的屋子,虽然破败了些,但是收拾收拾还能住,是昏暗的泥土房子,章婶送来了两床薄被子,又在木板上铺上了秸秆,还有水草编造的席子,又窄又短,“村子里条件简陋,你们暂时先凑合着,要是你们有什么需要在问我,我给你们想办法,晚上记得过来吃饭。”
喻洛礼拒绝了,他当然看得出来村长家里孩子就有六七个,可见是个大家庭,他们过去了又要添两张嘴,实在是为难人家,“不用了,我们有带干粮。”
章婶嘱托完就走了,喻洛礼看向老梅,“你最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留下来作什么呢。”
老梅说道:“你糊涂了,你没看到村子里如今壮劳力很多吗,而且田地离得又不远,只要喊一嗓子,就会有无数人冲过来,到时候你可就是走不了了。”
“什么,”喻洛礼吓了一跳,“你是说他们打算来强硬的,就算是这样我不种地,他们还能绑着我不成。”喻洛礼一向都是得意于自己的直觉奇准,经常会表现出来一副运气很好的样子,也就是觉得事情不会太危险,也因此他对于老梅并没有太多的防备之心,对于村长他们,也是如此。
可是听到老梅这样一说,喻洛礼也觉得是一阵后怕,“所以呢,我们今天晚上就趁机逃跑吗,这里距离柳树镇还有点远,而且村里还养了狗,老梅同志,到你发挥本事的时候了。”
在喻洛礼的猜想中,应该是老梅背着跑不动的他,一路朝着村外飞奔,身后是紧追不舍的村民们和大声吠叫的恶犬,想想就觉得非常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