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坤倒还客气:“铁公子不必多礼。本地乡贤王老爷举荐公子,说公子不计报酬,义务教学,应该受到朝廷嘉奖,恰好本官带家眷来此地探亲,便顺便过来查看。”
“不知公子这个秀才是哪一年院试登科?”
“回大人,那是洪武二十五年。”
林坤点点头,“来之前我也查了查名册,本省近几年的登科秀才名单中,并没有铁姓,不知道铁公子怎么解释?”
铁铉淡然一笑:“事实上在下祖籍应天府,所以在浙江府查不到也很正常。”
林坤哈哈笑道:“倒是我疏忽了,铁公子的义举很是让林某人钦佩,不知可否赏光随林某去台州府,也好推广公子的义举?”
秀才推迟道:“多谢大人好意。在下只想在山村之中教书,别无他求。”
林坤也不强求,夸奖了几句,便带人去了。
当夜无话。
三天后的晚上,吃完饭后,铁铉和秀静二人照例来到海边看明月。
秀才告诉秀静,明天他将会离开太平,去别的村子教书。
秀静一听,顿时依依不舍起来,秀才连忙安慰。
二人正在缠绵之际,突然间秀才脸色一变,紧接着四周黑影晃动,同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这时连秀静也知道了不妥,抬头观看时,发现二人已经被一群黑衣人包围起来。
这一群黑衣人共有三十多人,令人奇怪的是,其中只有两人蒙面,其他之人皆面目凶狠,身佩刀剑。
为首一人大概在四五十岁,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在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由眼角滑至下颚,显得凶残无比。
只见此人操着沙哑低沉的声音说道:“有道是天道好还,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你!老天待我黑风不薄啊!”
“各位江湖好汉,是否认错了人了?在下只是一介穷书生,一无所有!”
“我认错了人?哈哈哈哈哈”
那自称黑风的人一阵狂笑,只是笑声难听到极点,不像人类发出。
黑风指着自己的脸和嗓子说道:“你还记得这副脸吗?我这嗓子鬼哭狼嚎一般,还有这张脸,都是拜你爹所赐!”
铁铉苦笑道:“我爹他老人家只是一介书生,而且早已去世,如何能和你们结下冤仇?”
黑风气急而笑:“你爹是死了,这我知道,但人说父债子还,他欠的债当然由你还上。”
见铁玄还想解释,“铁中英!你父亲铁峰,在江南鹰爪门门主,这一点你还想抵赖吗?”
说完将手一挥,对手下说道:“去抢了那个雌儿,就地给她办了,看他还装不装?”
黑风这一道命令下来,立刻引起手下强力反响,顿时有七八个人发出怪笑朝秀静扑来。
秀静究竟只是一个淳朴的村姑,何曾见过这等场景,顿时吓得花容失色,魂飞魄散。
正在不知所措间,只见秀才朝她微微一笑。
“没事的,你如果害怕,可以闭上眼睛。”说完秀才挺了挺身躯,似乎高大了不少,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只见他双臂展开,指如鹰爪,脚尖点地后,整个人腾上半空,盘旋着迎向敌人。
但见双爪翻飞,势如闪电,冲上来的七八个人,无不骨断筋折,倒在地上,痛苦不已。
黑风拍手叫道:“好个飞鹰十三式,铁中英到现在你还抵赖吗?”
秀静本来害怕的要死,突然见到自己的情郎,由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变成了一个痛下杀手的江湖人,百般滋味涌上心头,说不出是苦是甜,是惊是喜,一时间,反而呆住了,只知道站在那里傻傻的观看,反而忘记了恐惧,或许隐隐之中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恐惧。
“既然已经验明正身,铁中英今天又躲不过去了。”黑风再次将手一挥,两个蒙面人,一左一右朝自己秀才扑去。
只见这二人配合默契,两人忽左忽右c忽上忽下,虽然并不使出兵刃,但每一拳每一掌,每一腿使出,都发出呼呼的风声,如刀如棍,如鞭如枪,挨上一下,不死也残。
秀才这次改变打法,并不飞往空中,只是站立原地,左掌右爪,随意拍打爪击,毫不在意,潇洒之极。
眨眼之间三人已经斗过五十多招,两人依然不能逼退秀才半步。
见此情景,秀才哈哈一笑:“技止此耳!”
说完双爪缠绕对方身体,如鹰如蛇,黑风顿时脸色一变,招呼两人道:“快撤!小心对方的鹰蛇双击。”同时拔出兵刃,自己飞身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