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毒发作慢,不像是其他毒一样,一下子就见效。要彻底治好,也要花好几月的功夫,是个漫长的过程。
从春天一直拖到秋天都不奇怪。
所以叫“春秋”。
云间月没想到贤贵妃身边还有这种药,不由有些意外。
“春秋?”太后锐利的目光在殿中一转,冷笑道,“哀家竟然不知道偌大的宫里,竟然还会有这种毒药!陆尚食,事出你尚食局,你该如何给交代?”
陆宛君跪在地上,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每一道送出尚食局的膳食奴婢都会亲自尝过了,再送往各宫。”
言外之意是,她试过的都没问题,为什么到了长信宫,反倒是出问题了。
何公公也连忙上前来道:“是了,皇上用过的膳,奴才都会先试毒,确定无事,才敢让皇上和主子入口。”
旁人不知道,是因为皇帝上下封口,不许外传他每日都要来长信宫陪魏染用午膳,晚膳偶尔也会来用。
但却不让彤史安排魏染侍寝,甚至还不许她们胡乱记录。他往长信宫来的事情,更是一个字也不许提。
提了就要遭殃!
长信宫这边也不许人说,一个个将嘴闭得严严实实的,就是长公主都不知道魏染自进宫来,从来没侍寝,但去日日陪皇上用膳。
其他各宫更加不知道了,还都以为皇帝没什么心思,这几日都宿在承乾宫,连个宫妃都没召见!
若非这次贤贵妃剑走偏锋,想要不声不响地弄死魏染,只怕这件事还要继续隐瞒下去!
贤贵妃真是恨死了魏染那张脸!
死死瞪着她,手帕都险些被她撕碎。
“秦太医,”太后在一旁坐下,也没看哭哭啼啼的魏染,道,“去给他们俩瞧瞧,看看可有中毒。”
何公公和陆宛君都是以身试毒,吃得少,一时还没发作也正常。
但若是何公公中毒,陆宛君没中毒,毒就是在离开尚食局后才下的!
秦太医冷汗流个不停,连忙上得前去,仔细替何公公和陆宛君号脉。
他表情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又陷入沉思,可谓是精彩纷呈,谁也不知道他究竟看出了个什么名堂!
贤贵妃有些紧张,不停地绞着手里的手帕,咬着唇,眼巴巴地望着秦太医。
她的大宫女倒是镇定,暗中捏捏贤贵妃的肩,示意她不用多心。
过了好半响,秦太医终于替两人诊完脉,斟酌道:“春秋这种毒比较阴险,不到毒发,根本就没办法察觉,臣学艺不精,方才替何公公和陆大人把脉,都没看出什么不妥……”
贤贵妃和她的大宫女同时松了口气!
太后表情不善:“你身为太医院院正,既然连这点毒都看不出,依哀家看,你还不如早些退位!”
秦太医在太医院的资历最老,见识过不少病,要说连他都看不出来,太医院恐怕也没人能看出来。
太后气不顺,看谁都不顺眼!
秦太医不敢触霉头,连忙又说:“但臣知道还有一种办法,能看出陆大人和何公公是否也有中毒!”
太后不耐烦,冷声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