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陆宛君的腿,只知道喊救命。
陆宛君恨其不争,当真是想打死她的想法都有了!
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又不得不留这丫鬟一命。
“你且凑近点,我交代你一些事。”沉默良久,陆宛君叹口气道,“能不能活命,就看你自己的了。”
春杏连忙一抹眼泪,爬上前,将耳朵凑过去。
陆宛君在她耳边一阵嘀咕,细细与她交代一番后,才道:“机会只有一次,要不要做就看你的了。”
春杏已经被陆宛君的话震惊得睁大了双眼,大张着嘴:“大人……这、这……可是,为什么啊?”
陆宛君摆摆手,不愿多说:“你且按着本局的吩咐去做便是!问那么多做什么?如今尚食局与你绑在一起,那位要是出事,整个尚食局都得给她陪葬!你当我愿意冒险?”
春杏还是不能理解:“可是……”
陆宛君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将胡司膳叫来,嘱咐道:“这几日往长信宫送去的膳食都交给春杏来做。”
胡司膳有些意外,瞥一眼脸上还挂着泪痕的春杏,心里明白了七七八八。
她垂下眼,没出声,轻轻点头,记下了。
没多久,长信宫出事了。
太后坐在长信宫主位,脸色沉沉地看着几个跪在地上的丫头,怒道:“连主子都伺候不好,要你们何用!?传哀家旨意,长信宫上下所有宫人杖责二十,罚俸一月!”
话音刚刚落下,张嬷嬷就带着几个宫人飞快上前,匆匆将压着声音恸哭的宫人带下去。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响起了打板子的声音。
云间月垂首站在沈涟汐身后,用余光往院子里一撇,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太后怒气未消,沉着脸道:“陆宛君!你还不给哀家滚过来!”
自长信宫出事,就匆匆赶来的陆宛君连忙上前,冷汗涔涔地跪在太后跟前。
太后盯着她,满脸山雨欲来的阴冷:“今日之事,你要给哀家一个什么解释!?”
没等陆宛君说话,贤贵妃就迫不及待地抢话道:“这等贱婢,就应该活活打死!依臣妾看,今日之事,就是魏良人为了争宠,同尚食局里应外合,故意陷害皇上!”
“你给哀家住口!”太后一道眼神过去,贤贵妃立即被唬得说不出话来,“哀家在此,且有你说话的份!?”
贤贵妃被骂得憋屈,刚想反驳,她的大宫女就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说,以免露出马脚。
陆宛君这才道:“事出突然,奴婢无话可说。”
仪妃冷笑一声,用手帕拭着嘴角道:“究竟是事出突然,无话可说。还是陆大人心虚,无话可说?”
陆宛君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自苏文殃失势后,仪妃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投靠贤贵妃。
贤贵妃自然是不信她,有些事情也不会让她知道,就是这次投毒的事,也没告知仪妃。
仪妃完全是自己愚蠢,往贤贵妃挖好的坑里跳!
云间月将目光从仪妃身上收回,转过眼,看向屏风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