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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普朗克(11)

……

MoH总部大厦。

黑色的地毯上,一双鲜红的高跟鞋踏过。

“爸爸……他好像发现了。”宋兰若喃喃道。

她手腕轻抖,啪嗒,一条尾端带有圆环的金属针落在桌上。

——那是个能在瞬间发出生物电流的微型针,只要将它刺入皮肤,短时间内能使一个成年男子心跳失控。轻则昏厥,重则猝死。

办公桌后,老人安坐黑色皮椅,温声道:“乖囡囡不伤心,我们还有很多机会。”

宋兰若双手发抖,捂住脸:“……我只是,想要他的基因而已。”

闻柘长叹一口气,干枯的手取过拐杖,慢慢撑起来,走到宋兰若身边。

他摸了摸宋兰若的发顶,像个真正的智者,或者慈祥的老父亲。

“我们面对的,是当今世上最聪明的人之一,你觉得他不会发现你?”闻柘说。

宋兰若不说话,红唇微嘟,像个要不着糖的孩子。

闻柘慈爱地笑,拍拍她的脑袋:“囡囡不开心就去玩玩,爸爸要工作喽。”

宋兰若乖乖点头,拾起生物电流针,鲜红的高跟鞋踏在黑色地毯上,悄无声息。

离开闻柘,她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推开一道道钢化玻璃门,走进一个昏暗的房间。

咔,她按开灯。

炽白的光源挤满每个角落,屋子四面无窗,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浑身发抖的中年男人。

“吴凯。”宋兰若面无表情,“你想好了?”

吴凯干哑着嗓子道:“你们就放我一马吧……”

宋兰若咯咯笑起来,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

在她莹白如玉的指尖,锋利的光芒闪烁。

——那是一根针。

“你知道齐逊是怎么死的?”宋兰若凑近了,在吴凯耳畔呵气如兰,“这样扎一下,一点也不痛苦,心脏病发作,几秒钟而已。”

吴凯双手抱头,不敢说话。

宋兰若眼中闪过兴奋:“当然,不是扎你,而是扎你亲爱的妈妈。你说说,她都六十多了,年轻时受了那么多苦把你养大,怎么临到老,一天福也享不了?”

顿时,吴凯抖得像个筛子,脖颈憋得通红,恨恨盯着宋兰若,却不敢说一句话。

半晌,他抹了把泪:“我去……我去还不行么?”

宋兰若瞬间笑起来:“好啊,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接近阮新?”

吴凯愣道:“我哪知道这个?”

宋兰若晃了晃指尖的针:“给你十秒钟。”

吴凯一抖,低下头喘着气,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5、4、3——”

“我知道!我知道……阮新喜欢喝冰牛奶,在TFDS还经常吃一种进口奶糖,他如果去普朗克颁奖典礼,说不定会去当地买……”

宋兰若眯了眯眼:“也行,这次算你走运。”

吴凯大松一口气,瘫倒在椅子上,似乎脱力。

宋兰若看他那样,嗤笑一声,收起电流针,转身向右边一道密闭的金属门走去。

她检测了指纹、瞳孔、声音,输入密码。

哔——

一声轻响,门锁弹开,透出一线冰蓝色的粼粼光波,好似这间密室里有一个游泳池。

她大步走进去,咔嗒,沉重的金属门在身后锁死。

“这次,让谁去比较好呢?”

轻盈的女声在沉寂的密室中响起。

宋兰若抬起头。

整间屋子从左到右近十米长的墙上,挂了满满一排透明玻璃舱。

——每个营养舱中沉睡的人型生命体,都长着和齐逊一模一样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难道咸鱼作者73在暗示满满一排营养液(舱)?

①阮新说的熵增,用比较直白的方法解释一下,就是万物总是由有序变成无序,人类的身体也会变得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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