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落不知道大姨怎么会问起这事愣了一下道:“没有。”
“咦那是谁去看了你妈妈?我前些天去的时候墓前放了一束百合花。我以为是你去过了。”俞美虹说着看向了祁安落。
祁安落怔了一下除了大姨他们还有她自己她完全想不出还有谁会去看妈妈。想起顾西东前些天说见过祁大山的事祁安落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来难道是他?
这念头还未成型她的嘴角就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嘲讽。也亏得她会有这种念头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
从妈妈过世后祁大山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已经自私得没有底线又怎会还记得妈妈喜欢鲜花。
祁嘉鸣?祁安落的思绪稍稍的顿了一下没有再想下去。
祁安落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大姨叫起来又是敷面膜又是做头发又是化妆只恨不得将她全身都改造过。
相亲的地儿就定在这附近的大姨竟然要和她一起去。祁安落光想想那场景就头皮发麻马上找了借口说有长辈在不方便这才打消了大姨陪去的念头。
怕被跟着祁安落边走边往回看。确定大姨没跟着她她才放心。对方定的地方将在茶餐厅的位置哪号桌都发给了她。
祁安落在这附近是很熟的几乎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那家新开的茶餐厅。上了二楼问了侍应生六号桌在哪儿后就走了过去。
六号桌是在靠着窗边的位置祁安落走过拐角处就见一穿着大衣的男人坐在桌前手中的杂志遮住了整张脸。
祁安落走近正要打招呼时才想起自己忘记问对方姓名了。她多少有些尴尬怕找错人硬着头皮的直接问道:“您好您也是来相亲的吧?”
那人并没有反应祁安落怀疑他是看杂志看得太入神清了清嗓子正要再打招呼那人就拿开了面前的杂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祁安落吓得退后了一步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宁缄砚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悠悠的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
祁安落一噎掏出手机看了看道:“你确定你是坐这个位置?”
宁缄砚靠在椅子上微笑着看着她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坐哪儿?”
“反正就不该坐这个位置!”祁安落斩钉截铁的翻出了给她发短信的号码打了过去。电话倒是打通了但并没有人接。她又打了一遍仍是没有人接。
她百折不挠的准备又打时宁缄砚慢悠悠的开口道:“别打了。不饿吗?坐下吃东西吧。”
他说着拿过了菜单叫过了侍应生吩咐了几句。祁安落看着他坐了下来道:“你又搞什么鬼?”
宁缄砚挑了挑眉道:“什么叫我又搞什么鬼?你能相亲我难道就不能相亲了?”
祁安落抓住了关键道:“你的意思说你就是来相亲的人?”
“不可以?”宁缄砚倒了一杯茶推到了祁安落的面前。
“可以。”祁安落点点头见侍应生送了茶点上来索性先吃了起来。早上起来折腾了半天早早的被大姨拉起来折腾她连早餐也没吃好。有人买单不吃那才是傻子。
宁缄砚的眉头挑了一下将送来的面包推到了她的面前。祁安落吃了一会儿他才似笑非笑的道:“你对相亲好像也不是特别有兴趣。”
祁安落喝了一口热奶茶道:“你错了我非常有兴趣。”
“是吗?”宁缄砚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道:“我感觉你对手里的奶茶面包更有兴趣。”
祁安落咽下喉咙里的面包懒洋洋的道:“你又错了再大的事再重要的事都得吃饱能才能做。难道宁总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她这歪理倒是挺多的宁缄砚笑看着她并不说话。祁安落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三下两下就将手里的面包解决完道:“那人去哪儿了?”
宁缄砚端起了面前的茶抿了一口看了祁安落一眼道:“谁?”
祁安落嗤了一声道:“相亲的人!你装得倒是挺像的。”她压根就不相信他是来和她相亲的人。祁安落的心里多少有些纳闷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得到她要相亲的消息的。
宁缄砚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道:“有谁规定我不能和你相亲吗?”他那一脸的似笑非笑收了起来挺认真的样儿。
祁安落语塞埋头继续开始吃东西。宁缄砚的唇边带了淡淡的笑过了那么会儿才慢条斯理的道:“那位先生临时有事来不了既然是相亲和谁相都一样不是吗?”
果然是他搞了鬼。祁安落没说话闷头吃着东西。待到吃得差不多她抽了纸巾擦了嘴和手站了起来道:“谢谢您请客再见。”
她的脸上完全没有一点儿感谢的意思宁缄砚挑了挑眉。祁安落也不多话说完拉开椅子便离开。
宁缄砚也没叫她拿出钱包抽出两张粉色的人民币压在杯底也跟着往外走去。
祁安落刚走出门口他就追上了她但他没叫她一手抄在裤袋里就那么慢悠悠的跟在她的身后。
祁安落走出了一两百米远见他还跟着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道:“宁总你今天是有多闲?”
“很闲。”宁缄砚简单的回答脸上笑微微的。
他回答得还真是干脆祁安落继续往前走道:“你要太闲能做的事情很多能不能摆脱你别再跟着我?”
“不能。”宁缄砚慢条斯理的回答顿了一下道:“既然是相亲你也没说对我不满意。那接下来当然得约会了。唔相亲不都是这样吗?”
这边是在大姨家附近祁安落怕遇到熟人往四处看了看认真的道:“我没和你相亲当然也不存在什么约会。还有相亲是我自己的事你能尊重一下人吗?”
宁缄砚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了起来一时没说话。祁安落也没再理他继续往前走才走了那么几步宁缄砚就在身后道:“祁安落我说的请你别再相亲是很认真的。”
他的语气低沉幽深的眼眸中带着别样的情绪。一动不动的直直的看着她的背影。
祁安落的身影僵了一下然后以更快的速度离开。宁缄砚这次没有再追上去。
宁缄砚到秦青的医院的时候秦青才刚做完一台手术看见他在他的办公室他挺诧异的问道:“平常想见你一面不是挺难的吗?今天怎么过来了?”
宁缄砚睨了他一眼没说话。秦青看了看时间唔了一声道:“听说你这个时候大概是在约会。我这是有多荣幸才能见到你?”
宁缄砚又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挺意味深长的。秦青咳了一声转移开了话题道:“听说姓祝的那位过来了?”
他说着往门外看了一眼走了几步将门给关上。宁缄砚的眉心皱了一下看着秦青道:“这些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难道就不能知道了吗?”他挑挑眉道:“比起这个你是不是更应该关心一下你那‘未婚妻’在哪儿?”
“不劳你费心。”宁缄砚自己倒了一杯茶。
秦青靠在桌上偏头想了想自言自语的道:“难道是又回去了?”顿了一下他斜睨了宁缄砚一眼道:“别想着去查你身边的人他们都是忠心耿耿的。”
他和宁缄砚的交情不是一年两年了他的想法他多少能猜到一些。一朝被蛇咬他最忌讳的就是身边的人不忠。那么惨痛的教训……他不想记得也不可能。就连他那么几年过去了那些画面回想起来时也依旧是那么的清晰。像是早已定格在记忆里。
秦青的思绪顿了一下。
宁缄砚没有说话伸手揉了揉眉心。秦青回过神来看了他那么一会儿才道:“他逼得那么紧你打算怎么处理。”
宁缄砚揉眉心的手顿了一下过了会儿声音沉沉的道:“看来他还是比我心狠手辣得多了。”
他的语气森森声音刺骨的冷。
秦青默默的抽出了一支烟点燃道:“你们家那老太爷的身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