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七零八落的盛放着汾酒,竹叶青和自酿的黄酒。
赫连云露闻着酒香味,蠢蠢欲动,手刚压在酒杯的边缘。
南宫懿眼看着她就要倒酒,及时阻止道:“夫人,主子爷吩咐,您不能过量饮酒。”
“没事,你主子爷不在,你不告诉他,本殿也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说着,那青色泛着光泽的酒水就倒进了鎏金色的酒杯。
轻轻的抿了一口上好的竹叶青,她的余光扫了一眼南宫懿。
“你这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又是在做什么,本殿喝点小酒都不行了?人生没有点爱好,还叫什么人生。”
南宫懿抬眸,顶楼的那间房的窗户没有关,只是房间刚好位于拐弯口的死角处。
她看不见那个方位的人。
“殿下,主子爷的心腹不止我一个,我不说,不见得别人不会禀告。”
“你的意思是他还派人其他的人监视我?”
“是保护。”
沉默了片刻,她终于接受了这种保护。
只是因为这种隐形的保护,又喝了小杯的酒。
南宫懿背着宝剑,别人路过也多看他几眼,可看他的眼神落在那女魔头的身上,都一溜烟似的跑了。
能够进入拍卖会的人,没有几个不知道赫连云露的身份。
因为知道,所以大家都隔她隔的很远,最近长公主的流言蜚语太多了。
其中有一条就是对方是深藏不露的武学高手。
你说,没有暴露武学抢美男都那么厉害了,这武功绝顶了,岂不是看上谁就把谁抗走了?
大家都是怕死的人,偏偏又喜欢看热闹,懂得在场人高贵身份的人都在默默注视着几方巨头,猜测着今夜可能有大事要发生……
“哇!”
“是上好的绿端砚!”
顶级的红木盖在椭圆的绿端砚上,砚台的顶部似乎还请了书房大师,篆刻师傅雕刻了龙飞凤舞的大字!
第一件要拍卖的物品已经陈设出来,本来以为只是件简单的珠宝,但是当别人看见那上面雕刻的文字时,都纷纷吃了一惊。
喃喃私语声在角落响起。
“赠吾恒?是何意思?难道这件珍品有主人?”
离赫连云露位置不远处的一位砚台爱好者眼带狂热的色彩,似乎是对着砚台势在必得。
胡子雪白的老者一脸兴奋:“有故事!有故事的端砚!”
噗——
赠,吾,恒?
这是她写的吗,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哒?
蘼暖儿朝着她眨眼:“皇姐,你难道忘记了,这绿端砚是当年我们在南疆所获得的珍品,这字还是您请了顶级篆刻大师刻的。”
“你说的是那个天生疟疾,后脑勺长得像是个勺子,有龅牙的那个篆刻大师傅?”
“是啊,就是他,你还是喝了酒连夜把人家大师请起来。不过那大师也是个真性情的人,看到这是极品,一时手痒,也真的就帮主子你连夜刻了文字。”
这一说,她还真的有一点印象。
“这砚台我不是私藏了吗,让人放起来了?”
事实证明她喝了酒之后的确容易忘事。
记忆都容易错位。
蘼暖儿直接翻了个白眼,差点就没有捂脸嘤嘤嘤的哭了:“皇姐,当初我想要你还说这礼物是讨好闵恒的没有送给我呢。眼馋的我想念了好久。”
“你早说啊,早说我就给你了。奥!不对,你等我酒醒了之后跟我要啊!”
蘼暖儿本来不想笑的,可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皇姐,你连夜派人把东西送回帝都给闵公子的。谁不知道你宠他呀。我哪里敢和他争宠~”
“是啊!宠他却养出了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还卖定情信物,这小兔崽子!”
赫连云露忽然想起自己以前不眨眼的给闵恒砸钱。
虽然那人也给她当了好几年的挡箭牌,但是现在却觉得血亏了。
她当年为什么不找凌枫当挡箭牌,要不斐玄裳也行啊,鸳梨的哥哥鸳野更好啊,自家人可以压价不是吗?
搞得她现在礼物送了一大堆。
好了!
一脚踹了的男宠不配合了。
当了大老板了要报复社会报复恩主来了。
这像话吗?
“定情信物白给了!闵恒这是把自己当笑话,还是妄图把本殿拉下水,这一招玩的有些太大了吧!”
定情信物是嘛。
空气里响起了南宫懿浅浅的抽气声。
赫连云露听见那忽然深沉的呼吸,忽然想起在场还有北冥锡的人,干咳了一声:“那是假的,本殿做做样子的,我和闵恒各取所需,钱货两清,没有奸情交易!这个就不用告诉你们家主子了,知道没?”
南宫懿放下宝剑,安分的坐在阴影处的位置,神色恍然:“殿下放心,懿什么都不会说。”因为根本不用他说,主子爷亲眼看见了已经。
“嗯,不说就好。”
“竞拍?”容潜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