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盛虽然也是东庆的敌人,但好歹是一个爹生的兄弟,被外人打了,心里也不舒服。
不管是南盛还是东庆,它们都不愿意承认南盛国土一割再割是自己弱小。
曾经的大夏朝吞并九州,令四海升平,让万国来朝,九州大地无人敢呛声,那是何等威仪?
五国都是从大夏朝分裂出来的,全都自诩正统,一个爹生的五个儿子。
谁愿意承认它们败给异族是因为自己弱?
肯定是因为自己疏忽了,内在有隐患,所以让外人捡了便宜。
这个锅甩来甩去,最后甩到武将头上。
不同于东庆重文抑武,南盛对待武人的态度还算可以。
以东庆苛刻的标准来看,南盛那边的待遇甚至算得上优渥。
可南盛国主作死,跟南蛮四部联姻之后,直接间接害死了不少真正的忠君爱国的武将,将兵权交给自家外戚和值得“信任”的宦官,而这些人却为了些许利益,和南蛮四部暗通曲款!
南盛的军队在前头打仗,前脚做出什么部署,后脚就有南盛国主的“心腹”将这些消息卖给了南蛮四部的人,这种情形下要是还能赢,除非南蛮四部的人都是瞎子,打仗全靠感觉。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个锅被一致甩到武将身上,间接使得东庆打压武将的风气更厉害了。
书生听了友人的转述,也觉得这话没毛病。
可他仍旧想不明白,雅集上的矛盾和底下的大虫有什么关系?
友人又说,“那位士子刚说完,便有人一杯子砸了他脑袋,额头都磕出血丝了。”
书生倒吸一口冷气。
郡守出面举办的雅集,是谁胆子那么大,竟然公然动手?
“怎么敢动手?”
友人为他解惑,说道,“那人不仅动手了,还混不吝地说了一句,险些把那位士子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你猜那人说了什么?”
书生顿时来了兴致,追问道,“说了什么?”
友人想了想,学着那人的口吻转述,“就凭你这三两雏鸡肉,别说摔你一杯子,便是甩你两刮子,你倒是打回来给我瞧一个。嘴皮子利索,也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有着精力在这儿谈天论地,不如滚回家修生养息,养养精元,免得你家夫人又抱怨你下不了蛋。”
书生听了,顿时觉得有些牙疼,“这话忒毒!”
友人劫后余生一般,赞同地点点头。
哪里是毒啊,那时的场面险些控制不住,那个士子都弃了仪态,撩袖子要跟人拼命了。
结果不用说,那个士子没有占到半点儿便宜。
“这还没完,那人打了人之后,还振振有词地说,‘文人遵从至圣先师教诲,学君子六艺,按照你们这些人的说法,骑射全是无用之功,为何要学?文人以文治国,武人以力护国。若无文人,朝纲不清,纲纪混乱;若无武人,边境难安,国家不保。谁能比谁更重要?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