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闻听,蹙眉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还真没认真想过。
“那,你知道为什么女人总揣不透男人在想什么吗?”怀袖接着问。
容若越听越不明白,继续摇头。
怀袖摆出一副老夫子神态,捋着光洁的下巴充胡子,摇晃着脑袋说道:“这根本问题就在于,他们各自的想法不同,你想想看,女子从小受的教育是什么?三从四德,恪守妇道。”
容若点头,反问:“这些有错吗?”
“这些是没错。”怀袖也点头,但紧跟着又说:“问题的根本是:她们只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却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想些什么,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容若不解道:“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便妥了,干嘛要知道旁人在想什么?”
怀袖连连摆手,道:“大错大谬!你想想看,人和人之间交流的根本是什么?是思想见识,对不对?”怀袖反问道。
容若点头。
怀袖继续道:“既然是思想,就得让俩人的思想或见识尽量靠近,才能起到有效沟通的效果,对吧?”
容若却反驳道:“自古男子主外,女子主内,身为女儿家,只要一门心思料理好家内事物,相夫教子,这便已功德圆满,思索那些国之忧患,安邦定略之策,又不能入朝为官,想了也无益!”
“这明明就是你们须眉男子对女人思想的禁锢,还说的冠冕堂皇,你们不叫女子入朝为官,怎知女子不行?”怀袖不服气,瞪着眼高声驳道。
“那女子都去安邦定国了,谁去洗衣烧饭呢?”容若笑着反问。
“莫非女子生来就必须洗衣烧饭不成!”怀袖情急争辩,微微涨红了脸。
“当然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容若道。
怀袖问:“什么?”
容若狡黠一笑道:“延续香火。”
怀袖突然听见容若这句话,脸徒地涨红至耳根,深垂下乌翅,不再言语。
容若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话语中有些唐突,竟忘了怀袖是女儿身,一时两人都静默不语,目光双双落向满塘浓翠欲滴的碧荷上。
“你……”
“你……”
静默片刻,二人欲打破沉寂,竟同时开口,他俩看着对方,“噗嗤”都笑了。
“你先说。”容若温和望着怀袖。
怀袖微低着脸,略想片刻,问出她心底一直惦记的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