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叶女士旅店门口的晨曦骑士们甫一出现便鱼贯越过弥漫的烟尘进入大厅之内。身披的魔导铠甲令他们看起来比一般人高大得多像是一座移动的堡垒步子沉重而有力像是敲击在众人心头。他们护手上布满刀刺手腕关节微微下压‘哗啦’一声放下手中的帝国长矛。
方鸻见状心下微微一沉便放弃了最后的侥幸。晨曦骑士的平均等级在二十级以上远远超过在场众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对方人数不多才不过四个人。
他还算沉着压低声音对其他人说道:“艾缇拉小姐谢丝塔小姐这边交给你们我来清理杂鱼。不必要久斗目的是围绕突围而战斗。”
希尔薇德微微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艾缇拉点了点头从身后取下两截长矛双手将之一拧组装在一起端在胸前。而谢丝塔则看了自己的女主人一眼后者回过头来向她点点头她才将钢铁的手掌伸向身后插入魔导炉左右的一双铁手套中。
特制的魔导炉微微一亮铁手套严丝合缝地与她双手相连像燕尾一样分开的护手左右相合鱼鳞一般层层合拢最终完全套在她的手臂上。
方鸻已经不是头一次看到谢丝塔与她别致的武器了但每一次都有一种别样的美感也不知是哪位炼金术大师设计出的杰作。
另一边汉森也在调兵遣将。
几名铁卫士快步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举起手中的大盾迎向正加速冲过来的晨曦骑士。
而骑士正在迈步越过弥尘身后披风犹如一条拉长的赤火。‘晨曦初生黑暗消尽——’考林的骑士诞生于努美林时代的末期黎明终至前的一刻人类的崛起——继承于晨光与群星的两个祝福。
晨光即为圣剑星辰坠入王冠。
骑士冲锋时方鸻恍惚间看到了那个古老的王国骑士们身披赤焰的披风从黑暗的山林之中走出与努美林银甲的精灵们交错而过。
独角兽旗之下铭文上谱写下这个时代的开端。
‘星辉既隐光芒王冠仍留余晖诸王已逝然故国长存——’
但骑士冷漠无情空洞的双瞳仿佛倒映着昔日的余晖单手一贯矛出如虹。穿甲、锐化、火焰附加、爆发增强、迅捷加持、气势凶猛魔导炉上不同炼金阵依次明亮层层叠加重重光芒在矛尖合而为一。
“小心他们是近战爆发向单位!”方鸻回过身大声提醒道。
长矛甩开空气撞在大盾之上两个铁卫士像纸片人一样飞了出去。骑士只后退一步矛尖微微向上魔导铠后背如甲虫羽翼一般层层张开排出一道道水蒸气。
烟雾化作旗帜随风萦绕于长矛之上前者抬头看向众人高大巍峨如山。
汉森只觉得牙痛。
a级龙枪技两倍增幅力量十五级以下的铁卫士在其面前形同纸糊一吹就倒。他一侧头另两名铁卫已经准备填上去他自己也举起盾牌硬着头皮准备跟上。
这是三阶的精英骑士。
他一边回头下达命令。“斯茅你带人去拦住后面那些东西。”
“明白老大。”
一个巴尔士短矛手除帽向他一行礼带着一行人摆开阵势拦在大厅中央。刀剑互映矛列如林一排弓箭手向前一步举起手中长弓。
方鸻也转过身。
在他身后谢丝塔举起双手而精灵少女在她身前蹲下双手按在旅店地上。绿色的光辉从艾缇拉手上浮起逐渐渗入地面她抬头翠绿眸子中闪过一道冷光。
目光之中倒映着赤色披风犹如一团火焰正扑面而至。
“自然之墙!”
神性以太正在汇聚这是艾塔黎亚少数几种不需要核心水晶凡人就可以掌握的力量。因为它们以神祇为载体被许诺给他们的信徒们。
神力神能。
地面轰然掀开绿色的藤蔓在神力的加持之下开始疯长如同一道绿色的蔓墙将正在冲锋的骑士席卷其间。
晨曦骑士措手不及在藤蔓之间失去了平衡。
成为亡灵似乎也让后者失去了生者的智慧负能量与执念所驱使的躯壳虽然还保持着生前的强大力量但空洞的眼神再难让她回忆起知识与经验。
“谢丝塔小姐。”艾缇拉脸色苍白但仍旧沉着地喊道。
“明白。”
女仆一点头向前一步举起右手与视线齐平——手掌面向那骑士。“七式风来——”一声低沉的蜂鸣巨大的构装手套下面像是压缩机正在运转空间一阵波动那是空气在向魔导器之中汇聚。
那个女性晨曦骑士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犹如野兽环绕她的藤蔓寸寸断裂。
谢丝塔手掌中心微微一亮一个白色的光茧脱手飞出‘嘭’一声巨响——后坐力使她右手向后一扬光茧划出一道弧线已经命中那骑士。
但晨曦骑士双手在面前一挡光茧击中她双臂护铠气流轰然炸开地面微微一震尘土如同反重力一般浮起。
火红的披风在劲风之中左右摇摆。
女骑士抬起头黑洞洞的眼神之中只有一点灵魂的火焰熊熊燃烧——
“小心!”天蓝看着不同颜色的伤害数据惊叫道:“她受伤很轻继续攻击她的护手它们的魔导铠甲是老古董护甲耐久度不高!”
事实上不需要她提醒艾缇拉和谢丝塔已经看到了女骑士护手上的裂痕。
女骑士双手向后一扯同时撕开气流与披风漫天的红色碎片犹如飞舞的枯叶。她向前一个箭步已经冲出了艾缇拉荆棘术控制的范围。
“二十二步。”精灵小姐准确报出自己的法术范围极限与他们所处位置的距离。
“敏捷二十七以上。”姬塔则利用选召者系统尽力辅助其他人。
谢丝塔眼底闪过一道蓝光左手随晨曦骑士在烟尘之中移动的方向而平移‘嘭’一声轻响又是一枚光茧射入弥漫的烟雾之中。
她一言不发又举起右手又一枚光茧紧追着第一枚光茧射入烟雾接着是第三枚弥漫的烟尘之中传来连续不断的爆炸声。
女仆左右手交击光茧如同雨点一般落入烟尘之中晨曦骑士连续躲过四枚光斑但第五枚时终于避之不及被打个正着。后者只来得及用手一挡便被炸得一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