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薄远封的意识里,莫桐一直都是倔强不服输的个性,而此刻,娇弱的身子在他怀中蜷缩成一团,不住地颤抖,单薄如枝头的一片娇叶,怯弱不胜寒,令薄远封的心绪莫名微动。
车子拐进白金会所内,薄远封抱着莫桐下了车,径自回到自己的主卧房。
李姐受巧玲姨吩咐,侯在主卧门口等消息,见薄远封将莫桐带回来,立刻跟进主卧伺候。
"太好了,堂主总算将莫小姐找回来啦!我这就去跟巧玲主管说,好让她放心。"
"先等等,帮我倒一杯温开水,再准备一盆热水。"薄远封将莫桐轻轻放在床上,唤住李姐吩咐道。
莫桐闭着眼,眉心紧蹙,脸色惨白,只是一双小手始终抓握着薄远封的手臂不肯松开,蜷缩的身子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兔。
薄远封凝注着莫桐苍白的脸,突然由心底生出一种陌生的情愫,不由自主地俯下身,拥着莫桐的肩膀,在她耳畔温柔低语道:"不怕,我们已经回家了。"
或许是薄远封的声音格外深沉温和的缘故,他话刚说完,莫桐的眉心没有再蹙地那么紧,手也稍稍放松了一些,只是仍然握着薄远封的一根手指。
望着莫桐柔顺的模样,薄远封突然感觉心底莫名的柔软正在悄然扩张。
那种令他全然陌生的满足感渐渐将胸腔填满,手指轻抚过莫桐的双颊,唇边原本冷厉的线条变得柔和许多。
"少爷,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李姐站在身后,手中端着一杯温开水。
"先给她喂一些水。"薄远封松开莫桐的手,站在旁边,将床边的位置让出来。
李姐走至近前,拿着小巧的银汤匙给莫桐喂水,可喂了好几次,莫桐始终紧闭双唇,水总是顺着唇角流下去。
薄远封上前接过杯子:"让我来。"说着,将杯中水灌入自己口中,附身为莫桐哺入口中,动作温柔轻缓,看得李姐瞠目结舌。
这,这还是那个冷到眼神能冻死人的堂主吗?
薄远封给莫桐喂完水,又亲手拿了温毛巾为莫桐将脸上擦拭干净……
望着薄远封默默做着这一切,李姐微笑着悄然退出房间,刚过身,冷不防险些撞在巧玲姨身上。
"莫小姐被堂主带回来了,正在里面呢,我正要过去跟您说。"李姐笑道。
巧玲姨终于露出释然笑靥,点头道:"我听鹰说了大概的经过,特地过来看看。"说罢转身正欲推门进去。
李姐却出口拦道:"我劝您眼下还是别进去。"
巧玲姨纳闷回望李姐,李姐含笑着向内屋内指了指。巧玲姨搁着门缝,见薄远封正轻柔地为莫桐擦拭着脸颊。
"这小子终于开窍了!"巧玲姨看地眉眼含笑,转身走向楼梯口。
莫桐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再张开眼皮的时候,只觉新阳陌陌,在头顶撒下一片温暖,高大的落地窗薄纱浮动,曳地的古典雕花窗帘半掩住阳台外面已经初吐新叶的花枝。
莫桐霍地坐起身,四下环顾,果然见薄远封正坐在窗边宽大的办公桌上敲击笔记本电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上,居然,居然什么都没有……
"你……你太过分了!"莫桐脸色顿变,满眼委屈+怨怼瞪视着薄远封。
薄远封微睐褐色深眸,撇了眼坐在床上,裹紧被单的莫桐,勾唇浅笑道:"看你当年考试的名次,就知道你们班有多少人!"
莫桐被薄远封这句突然冒出来的话弄懵了,瞠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望着他,这,这是虾米意思?
薄远封又敲了几下电脑,见莫桐没反应过来,忍不住笑道:"你上学时候一定很听老师的话,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
这一次,莫桐听懂了,薄远封是在骂她愚蠢,顺带绕着弯子提醒她又回归原处。
莫桐俏脸微愠,掀开被子跳下床,怒气冲冲走至桌前吼道:"你凭什么讽刺我的智商,你就很聪明吗?很聪明连谁偷了手链都搞不清楚!"
薄远封早料到莫桐醒来一定会提起这件事,而这件事,也的确是他心头的一大囧。
见薄远封沉默,莫桐为自己占了上风儿悄悄窃喜,反口回击道:"不说话啦?深沉这事,如果干得不好,就叫木讷。"
薄远封闻言,勾唇道:"木讷这事,如果干的好,就叫深沉。"
莫桐气地脸微红,转身欲走,可裹着身子的被单太长,她一个转身不经意踩在上面,身子顿时欲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薄远封动作矫如捷豹,下一秒已将接在臂弯里。
莫桐只觉胸前肌肤一凉,低头一看,裹在身上的被单全脱落了下去,更要命的是薄远封居然还紧紧抱着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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