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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的双腿，柔嫩的肌肤，双脚第一次下地的时候，那种感觉可以用踩在刀尖针板上来形容。

稍稍用力，刺痛感就会从受力的肌肤传遍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能感受到疼痛。

不过两步距离，他就已经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池溟看得也有些心惊胆战，他医治过的人中，除了现下他最不想搭理的那位之外，白月是意志力最顽强的一个，此时见白月扶着床颤巍巍的站着，他的心脏也颤巍巍的悬着。

“要不，你先坐下来歇会儿，这个急不来，而且疼是一定的。”

白月咬唇，双腿不停的打晃。

他已经太久没有双腿站立过，所以，就连拿捏平衡，都是件困难的事情。

“我可以。”

他抬眼看向池溟，苍白的脸上挂满汗珠，语气却格外坚定。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意志坚定就可以做好的，他的话音才落下，脚步还没迈开，人就笨拙的向前扑倒。

池溟心惊，赶忙上前一把将白月捞起来，放回床榻，“我说了，这个心急不得，你还是先练习站立。”

白月咬了咬唇，终于点了点头。

“好，我会循序渐进。”

循序渐进，可他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想走路，想和正常人一样站在风九黎身边，越快越好。

风九黎日头偏西才醒过来，总算是恢复体力了，除了腰部老化似的，有点儿酸麻，倒也没再觉得有其他不适。

出了房门，院子里只有几个仆人在打扫，池溟和楚云倾都不在。

看了看白月的房间，想着今天还没去看他，便决定先去看看他的状况。

才走到他房间门口，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物件摔碎的声音。

风九黎心头一惊，立刻推门而入，结果眼前的情形却让她大吃一惊！

白月正趴在地上，姿态十分狼狈，身边的白瓷茶壶被摔碎了，瓷片茶水洒了一地！

“你怎么下床了？！”

风九黎赶紧上前搀扶，紧张的看向他的双腿，“这么不安分，你的双腿怎么能更好的康复？你是要喝水么？伺候你的丫头呢？”

一连串被风九黎问了这么多，白月来不及尴尬，只能连连解释，“你别担心，我可以下床了，只是行走还不太稳，这才不小心摔了。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风九黎这才发现他的双腿果然已经拆了所有的绷带，欣喜的同时，又不免叮嘱他两句，“就算被准许下床走路，你也不能操之过急，这绷带是上午才拆掉的吧？”

“嗯。”白月自知操之过急，给人添了麻烦，有些愧疚的移开目光。

这么副受气包似的姿态，反而让风九黎说不出什么来了。

只是叹气，“我知道你一定很想赶快自己行走，但是，你知道么，就算你再着急，也不能勉强自己。”

白月十分受教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