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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全城密切关注此地的各武帝武御,都暗暗纳闷不解。
长空宗武御过去,就再没了声息,教人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此刻,庞师兄等人正在暗暗发郁气。左无舟亲自道歉,又是聂问的朋友,先前言辞上的不敬,也就只能是如此了。
左无舟和聂问重新相见,一时有道不完的话。左无舟敛神,排遣杂念,沉声道来正事:“聂兄,得闲了再叙旧不迟。眼下,我有正事要与你们长空宗相谈。”
请了庞师兄等人过来,左无舟甚是直接,索姓开门见山:“庞武御,我想问一句,长空宗与卓一宗是何等关系?”
聂问激动举手:“我知道,卓一宗和本宗的关系,就是没关系。”
左无舟无言以对,克制住想揍聂问的心情,沉声道来:“卓一宗吞并雕星宗,不知长空宗知否?”
庞师兄双眉一动,左无舟凝声巍然:“卓一宗恐怕此时已动手吞并雕星宗的各区了,其中一处,正是我的家乡。我与穆龙青有深仇大恨,绝不想见卓一宗事成。”
“我只有一言,如果长空宗对雕星宗也有兴趣,我愿全力襄助。”
庞师兄几欲冷笑出声,区区一个武帝全力襄助,未免是一个大笑话。此人思量一番:“卓一宗吞并雕星宗之事,我倒是不曾听闻过。此事甚麻烦,我长空宗不愿插手。”
“麻烦?”左无舟大皱其眉,他却是看不出有什么麻烦,不是棘手不是为难是麻烦,如此甚难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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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问长叹:“林兄,此事不难办,反是麻烦,果真是麻烦。你不是真魂天的人,不知晓。”
左无舟心中一突:“连聂兄都如此说,看来此事有我不知道的隐情。”
聂问看了一眼冷脸庞师兄,笑:“不过,若是只想阻止卓一宗吞并你的家乡,此事倒也易办。”
庞师兄冷冷瞪他一眼:“聂少,这件事非同小可,还需认真考虑。”
左无舟合眼一睁,眼中神采大盛,断然:“如此,那就当我没说过,我自行处置就是了。”
“我从来都是一人一拳一刀独闯天下,纵有天大的事,我自管一力肩抗。”左无舟不动声色,再三思量:“我却将希望放在旁人身上,如此,未免幼稚。凡事,总归是要靠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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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问取出家什,喜气洋洋的煮起茶来。这一番,却是取的大壶煮大壶茶,笑道:“左兄,自上次你一言,我倒觉大碗茶也别有滋味。不如来试试我的手艺。”
左无舟刚将他的真名真姓道来,聂问就现学现卖了,煮了茶,突然一哆嗦,大骇回首:“你本名左无舟,容河区那个左无舟。”
左无舟气息不变,聂问天旋地转,脸色既青且白,吞咽一口气:“你就是那个,杀得上次容河区大君会无法继续,以武君之身,杀了武帝,被数百魂修士追杀的那个左无舟。”
“你就是那个杀人成狂,嗜血好杀,以一己之力挑战容河各宗各派的左无舟!”
聂问忘了煮茶,细细打量半晌,语气古怪:“你真是那个左无舟?”
“看来,你说的那个,就是我了。”左无舟皱眉:“我就是我,怎有这些古古怪怪的说法和评语。”
聂问的胖脸泛着叶绿素的色彩,他怎都想不明白,他多么爱好和平,怎的就认识了这样一位杀戮战士。闻言,顿大笑:“左兄,你是不知道五年前那事之后,容河区有些什么传言。”
当年三邈一战,不敢说是被左无舟一人杀破了胆,却也相差无多。各宗各派无心大君会,得了他的死讯,才是安心的返回,一边是绝口不提此事,一边又是暗中流传。
从聂问的脸色,可以想见,绝不会是什么好话。基本上,左无舟被描述成为杀人狂魔,当曰围剿的魂修士,全都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的大英雄大豪杰。
左无舟倒不以为意,他绝不会幼稚的以为与人为敌,敌人还会说自己的好话,没有额外多抹黑就是人品可观了。
问起详细的,聂问到底是“真魂天”的人,不是很在意这些。不过是多听得一些流言罢了。左无舟之名,已在北流等区都流传开,可说是名震天下。
据说许多人吓唬小孩子的时候,都是说:“你再不听话,左凶神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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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聂问煮的大碗茶,痛快淋漓。聂问嗫嚅问起:“当曰你和乘轻舞如何了。”
“你说得对,我和她不一样。她死了,乘家亡了。”左无舟见聂问神色怪异,淡然:“不是我杀的。”
聂问大叹,连声安慰。奈何左无舟如今郎心似铁,哪需他的安慰。又奈不住一番热情真挚的话语,只好迅速将话题错开:“是了,你可知君忘,君忘有没有过来,她的下落在何处。”
聂问吃惊,脸色狂变:“左兄,你怎知君忘,你莫不是迷上她了吧。千万莫要,否则你便是死,也不知怎生死的。”
这神色是绝做不得假的,左无舟暗暗心惊:“怎的?”
“这女子,生来就是妖孽啊。”聂问苦笑:“你是法魂天,你不知,她也不知是祸害了多少天才人物。”
“你莫要想歪了,君忘此女,确是冰清玉洁,如圣女一般。却从来只可远观,教人难以接近。”聂问提及君忘,脸色惨白:“总之,一言难尽。”
“君忘,乃是真魂天公认的第一美人。但她又是绝顶魂修奇才,年仅五十就成了武帝,年方百岁就是武御了。是真魂天数一数二的天才魂修士。”
左无舟震撼不已,心中只得一念:“五十岁的武帝,一百岁的武御如此也委实太过恐怖了。”
“非但如此,此女非但是魂修天才,还是智计无双,招惹不起,委实招惹不起。”聂问连连摇头,眼中悉数皆是惊慌之色。
聂问正色:“她的事实在一言难尽。总之,听哥哥我一言,绝对不要招惹这女子。她就是那红颜祸水,就是那完美的妖孽啊。”
左无舟淡然:“看来,她果真是一个疯女子。莫名其妙的遇见她,她又莫名其妙的口口声声欢喜我。”
聂问双眼几欲凸将出来,一脸死灰:“她看上你了?”
“你这辈子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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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一言难尽,往后等你去了真魂天,你自然就知晓。”
聂问目光沉重:“左兄,欢喜猪欢喜狗,也绝不要欢喜她。”
左无舟颜色似铁,颌首:“我欠她情,找她,是为了传递一个消息与她。你莫要想多了。”
将自己窃听所得,娓娓道来。聂问吃惊,将他所知晓的也是道来,两下对应,似乎许多东西跃然而出。
“君忘看似悠闲,此女智计无双,绝不会做那等无谓之事,必有目的。”聂问再是无用,总归是长空宗的,事关重大,由不得他不用心,凝重:“传言,她亲自下来,是为了与五大界的人商谈大事。”
“真魂天有九天宗,三十三地宗。天君宗正是位列九大天宗。我长空宗,也不过在三十三地宗位列第六,朝歌宗位列地宗第一,卓一宗位列第二十八。”
聂问自言自语,自管倒吸一口凉气:“此事牵连天君宗和朝歌宗,怕是不小啊。”
左无舟心如磐石,巍然不动,心中百念诞起,再三思量:“倒想不到,君忘竟有如此大的来头。莫不是天君宗与朝歌宗的宗派斗争?似乎不应牵连至此才是。”
生平第一次,左无舟心中诞起惹不起的感觉。这等来自真魂天的宗派斗争,实在不该也不能卷入,否则那就是一万个他,都不够死。
重是敛神思忖,左无舟铁心不动,油然诞起一丝胆寒:“我绝不该卷入真魂天的大战,将来不说,此时绝计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