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年是在元婴期殒落，并没有能够成功修成化神，无论法体和元神，都已经殒落于天地之间，也就并不可能像当年的顾明妃一样，留下能够与常人对话一般的神魂分身。这应该只是她当年以自己的神通法力，所留下的一段声音而已。

不过，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呢，是她修行的洞府？莫紫宸摇了摇头，似乎不太像。

她将头转向后面，看到了在不远处，有着一块平坦的坡地，四周都围了起来，心下便即了然。

这应该是当年聂云种植灵草的苗圃。

以她所知，当年在玄极宫的人死光之后，聂云一个人独居玄极宫，她除了修行之外，应该也有过炼丹之举，看来，这里就是她种植灵草的所在了。

那苗圃只有数丈见方，地方并不算大，莫紫宸走过去，小心观看，但很快她就变得沮丧起来，也难怪，经历了几万年的时光，这苗圃中，确实不可能留下什么了，就算有当年种下的灵草，这时候也全都枯死了。就算是丹药，除非是那种能够列入古方谱的上古灵丹，还要以特殊的方法保存，否则的话，灵气也不可能维持几万年不散。

莫紫宸低头仔细的清理着，这些灵草绝大部分都已经枯死，没有丝毫能够留下来。

“嗯？”她的眼睛不禁一亮，在这无数的枯草之中，她还是有了些许收获。莫紫宸在地面的最下面，发现了三颗还略略有着湿润之气的草籽，那三颗草籽，都只有米粒一般的大小，却让她如获至宝一样的收起来。

这草籽是几万年前所流传下来的，不管它是什么，应该也是难得一见之物，大可拿回山去，让鞠二先品鉴一番。

这时那个声音已经再度响了起来：“此地又名清玄天，是我炼丹灵植之小洞天，我于灵园之中手植鉴心草，灵珠果等物，尔可任由取之。”

莫紫宸轻叹了一声，那位聂云仙子在入灭之时，大概心中仍有不甘吧，她应该不会想到，过了几万年之久，才有人来到她的小洞天之中，而她当年所种下的那些灵草，全都已经枯死了。不过她所炼的丹药呢，难道没有成品？

莫紫宸仔细的看着这个小洞天，它的地方其实并不甚大，方圆只有百丈左右，这温泉，应该就是当年聂云仙子的沐浴之所。不远处则是小小苗圃，再往后，则是三间小小的竹舍，莫紫宸信步走去，果然发现在正中间的那间竹舍中，立着九块青石砌成的法坛，在法坛正中，便立着一座三尺见方的丹炉。

出身太华宗，颇晓炼丹之术的莫紫宸，自然知道，炼丹炉并非是越大越好，事实上，她听鞠二说过，在古时候一些出色的炼丹师，他们所用的丹炉，都是极小的，因为越小的丹炉，才越容易控制，可以将他们更为直接的调动天地元气，这丹炉上刻着一个个的古篆，显然也是难得一见的异宝。

莫紫宸好奇的走过去，试着伸手提了一提，发现丹炉被铸在法坛之上，任凭她怎样用力，却是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