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在,在跟叶茶师打招呼……”
“对,对,我们在跟叶茶师问安。”
几人吞吞吐吐地答道。
对于落银她们丝毫不惧,但白芷,可是这个茶行里资历最老,制茶的技艺也是最高超的师傅,她们是万万不敢得罪和忤逆的。
“问安?我看你们当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白芷又呵斥了一句,才发话道:“若再有下次,你们便自行去柳管事那里领罚吧!都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几人咬着下唇,垂头应答道。
“那还不让开?”
“是,是……”几人又慌地侧身让道。
落银对白芷投以感激的一瞥,提步正打算离去,却听白芷在身后说道:“我的茶园同西攀院相邻,咱们就一起走吧。”
落银一愣,随即点头道:“也好。”
她知道。白芷这是有心做给别人看的,她跟白芷走在一起。定无人再敢上前来找麻烦。
待走出了人群,落银这才跟白芷道谢,“方才真是多谢白师傅了。”
“无妨,是她们不懂规矩罢了。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情,你来找我便是。我必给你做主。”
白芷的声音一板一眼的,少了几分女人味,却处处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这种气质,一看便是长年累月的积累才能有的。
落银听她如此仗义,不由对这位白茶师更添了几分好感,连忙应下来又道谢。
但也不过是面子功夫罢了,真的出了问题她自己会尽力去解决。又怎么会去麻烦别人呢。
白芷的茶院的确跟落银的挨的很近,走着仅需半盏茶的功夫。
白芷的茶院在前,落银的在后,于是落银跟白芷道了别之后,这才来到自己的茶院中。
一进了茶院,却见徐折清和徐盛,还有柳共喜都在,看样子像是在等她。
徐盛见她过来。忙笑着摆手招呼道:“落……不不,叶师傅来了,快来!”
落银朝他笑着一点头。走了过去。
依次跟徐折清和柳共喜打了招呼。
“叶师傅,今日您第一天上工,由我给您安排。”柳共喜上前扯着笑脸说道。
落银想起他昨日在众人面前当众不顾自己难堪,而今在徐折清面前却是这么一副嘴脸,一时间,对他的印象可谓是差到了极点。
真不知道这样一个人。是怎么坐上徐家茶庄大管事的位置的。
如果真的只是靠着这张八面迎人的嘴,那徐家真可谓是识人不清了。
落银朝他应付地一笑,点了个头。
态度自然也是不如昨日的。
柳共喜却仍旧一副雷打不变的笑脸,转头看向徐折清,问道:“东家,依您看,这一季的茶分配什么给叶师傅好呢?”
柳共喜的心眼是比牛魔王身上的虱子还多,知道徐折清在这儿,他若安排的不得当,只怕会惹东家不悦,既然如此,倒还不如先问一句,若是得了徐折清的允许,说‘你来安排便是’,他再将早前准备好的话说出来也不迟。
却不料徐折清道:“现如今多是各地运来的夏茶茶青,便让叶师傅负责这一季的金奉天吧。”
什么!
柳共喜险些惊叫出声。
这一个小丫头片子,上来就要动他们的镇行之宝吗?
这可是仅可输入宫中的神茶啊。
她,真的行吗?
柳共喜实在没有办法不怀疑。
而且,金奉天向来是由白芷和胡琴两个人交替着来制的,一人轮流一个月,金奉天不受季节限制,终年不会枯叶,故每半月都可采摘一次。
最可怕的是,今天月初,刚好轮到胡琴来制茶,茶青一早都已经命人给抬到胡琴的茶院里去了。
难道再找人抬回来吗?
想到胡琴那飞扬跋扈,谁的面子都没买的模样,柳共喜顿时不寒而栗。
思虑再三,他还是选择跟徐折清说:“东家,不然先让叶师傅制别的茶吧,下个月再将金奉天交由叶师傅再制——”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折清伸手示意不必再多说了。
柳共喜一愣。
却听徐折清道:“从今天开始,日后所有金奉天的制茶事宜,都全权交由叶师傅来负责。”
胡琴她们再如何,但制茶的方法终归是不如落银那祖传的技艺,金奉天是顶级的茶,自然要配顶级的制茶手艺。
柳共喜彻底地傻住了,“这……”
落银不知内里曲折,对徐折清的话也无太大的意外,但见柳共喜这种反应,便觉得有些不寻常。
难道这金奉天,她制不得吗?
“按照我的话去办就是了,现在便让人着手去安排吧。”别看徐折清平日里多是一副温润如谪仙的模样,但在茶庄的事情上,却是从不容别人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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