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他检查了一遍,又吩咐道:“再送他们一钱白芷。”
这药方子里,大概是漏写了白芷。
南风和落银是没瞧见这一幕,见方瞒提着药走过来,对他俩展开了一个很职业的笑,然后说道:“欢迎下次再来。”
南风一把夺过药包,和落银二人很默契的送了方瞒一个凌冽的白眼。
下次再来?这不是咒着别人没个好吗!
真不知道怎会有这样的大夫。
“下回,咱们换个药铺抓药!”一出门,南风就皱着眉说道。
落银不置可否一笑。
方瞒这人虽是守财的很,但听月娘说,他这里的药最够分量,而且不掺假,不像其它几个药铺里,你买二钱半夏,他恨不得里头掺进去一钱半的干草叶充数才好。
“观音庙在城西,咱们从这边儿走吧。”南风指了指右边一条街,说道。
落银点头,二人便朝着城西而去。
这座观音庙不算大,看样子应是建了很久,许多年也未有修缮过,很有几分破败之感,香火也不好,来往没两个人。
想来也好理解,青国赋税重,国君轻信佞臣,只顾自己行乐,丝毫不理百姓疾苦,尤其是这样的穷苦乡镇,百姓们自顾还来不及,哪儿有闲钱去修缮寺庙,哪儿有时间成日朝拜佛神。
落银和南风进了寺庙,规规矩矩地屈膝拜礼。
叩头的间隙,落银忽然瞧见香台上铺就的垂地布帘下,隐隐露出一方白色的衣角,上面染着鲜红的颜色,很像……鲜血。
她心里徒然一跳,就在这时,忽然听背后传来一阵急快却平稳的脚步声。
南风叩完头刚起身,一转头就见十来个男人走了进来。
他们衣着平常,年纪不一,但身上却散发着同样凛冽的气势,让人望之生畏。
寺庙里包括落银和南风在内的五个香客和两个诵经的沙弥,都被这突然出现的一伙人给吓到。
“你们,是何人?”
年长些的和尚出声问道。
他们显然不是来烧香拜佛的。
为首的男人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儿,看向问话的和尚,问道:“有没有看到两个受伤的人往这里过来!”
口气冰冷的程度让众人打了个寒战。
“不曾。”和尚唯恐惹祸上身,诚然答道:“若是施主要找人,还请到别处。”
另个小和尚就不如他这般圆滑了,开口便道:“佛门圣地,岂容你们胡来,这里不曾来过什么受伤的人,你们速速离去。”
男人眸子一寒。
“那你们呢,有没有见过!”他似也不想平添是非,无意跟那小和尚计较,转而看向其它几个香客。
众人忙摇头。
“没有见过!”
“我也是刚来……没见过……”
“不曾见过。”
南风也摇着头。
“小东西,你可有见过——”
那人又朝着落银的方向看去,声音满带着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