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你老糊涂了吧?我从来没什么姐姐!”林静一点面子都不给,反而更恼了,“你们给我听着,林家大小姐向来就只有我林静一个,别的什么猫猫狗狗,别想鱼目混珠!有我在一天,你们就别想踏入林家半步!”
“林国志!”杨蓉狠狠地捶打着他。
他女儿都叫嚣成这样了,他能给个凶狠的态度吗?
“静静……”而林国志面对林静,却一直是嘻嘻哈哈讨好一般的表情,可把杨蓉气坏了。
“那个谁,”林静抬高头,不屑地说,“你们就放心好了,我不管你们是谁,大不了,我们就当多养两条狗,在外面给点吃的饿不死你们就好。但想要我爹地跟我妈咪离婚而让你们上位,门都没有!另外他也得有那个胆敢离!”
林夕听得有点呆。
林静的底气很足,人家那才是一位千金大小姐该有的气势啊!
而自己……
她越是比较,就越是觉得自己不幸。
为什么偏偏是她……总是要矮人一等!?
不……这已经不是矮人一等的问题了……
这个林静,和靖云歌完全不同!
从她的口气可以听出,她们想要在林家作『乱』,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林静摔门出去,林国志也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静静!宝贝儿……宝贝儿你听爹地解释啊——”
“妈咪……”林夕急得想跺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杨蓉也气得要死,“我怎么知道啊……”
她们好像押错了赌注啊!
眼下这种情况,她们还不如留在靖家好呢!
至少她还是靖太太,林夕也还是靖而小姐。
现在算怎么回事啊!
这个林国志……可算害死她们了!
……
桃城机场。
“喂你们快看!那个人是不是阿泽!!”有女孩子激动地指着一个压低了鸭舌帽的男人。
“别傻了姑娘……”同行的女孩子鄙视地看着说,“你现在看谁都像阿泽!有点姿『色』的你都没放过好吗?拜托你用脑子好好想想,阿泽现在人都在美国拍戏,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啦!”
被这么一分析,那女孩子也点头,没了激情,“也对哦……阿泽现在应该在美国才对……”
而那个被“误认为”白泽的男人正迅速地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很多以为他是白泽的人都在以他在美国来安慰自己,以至于没有冲上去。
白泽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云歌的尸体。
他心急如焚,从收到她出事的消息开始就没办法再在美国待下去,丢下剧组,在钟天森的各种威胁下,毅然买了最快的机票赶回来……
“云歌——靖云歌——!”
白泽不管形象,在医院的各条走廊上穿梭着,喊着云歌的名字。
“你出来——”
然而就算他喊破了喉咙,已经不在医院的云歌,无论怎样都无法回答他。
他不信……
他不信!
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
他怎样才能接受她已死的消息!?
混蛋……
“混蛋!”白泽一拳砸在墙壁上,痛恨不已。
如果她死了,那么他饱受了那么多煎熬,一直以来那么努力的意义在哪里!?
为什么她出事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
“歌儿——你回来啊——”
医院的人告诉他,靖云歌的尸体已经被她的兄长领了回去,惹得白泽大发脾气。
如今她已经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何来兄长?!
但此时此刻,他并不想跟她们多说废话,直接冲何凌霄所在的icu病房冲了过去。
护士一路紧跟,怕他惹出什么事端来,怎么喊也喊不住。
火急火燎地冲到icu病房,何家一些人还等在病房外,看到白泽先还是没反应过来。
“白……白泽?”何凌瑜认出了他,惊喜得喊了出来,“你是白——”
白泽直接推开了她,吓得她不知所措,正在纳闷的时候,他在何家人的震惊下一脚踹开了病房门。
“诶……诶他怎么回事啊?”
谢可怡在里面伤心落泪,忽然重响之后有人闯了进来。
“你……你是——啊……”
谢可怡话还没说完,人也被白泽推去了一边。
只见白泽一把抓住了躺在床上的何凌霄,将他提起至眼前质问:“你他妈都做了什么!歌儿呢!?你把歌儿藏哪去了?!”
提到云歌,何凌霄的视线转了过来。
他看着白泽,忽然闭上了眼,有点认打的意思。
“你什么人啊!放开我儿子!”谢可怡上去拉白泽,可惜拉不动,“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把靖云歌的尸体带走了,别冤枉我儿子啊!你没看到他被人打到重伤连动都动不了了吗?!他还能把靖云歌藏到哪里去啊!”
“该!他活该!”白泽愤怒地吼着,一拳头紧握,青筋暴出要往他脸上揍过去。
“别啊——”谢可怡吓坏了。
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白泽回头,就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女人,眼睛眯了起来。
“住手,”璞瑜说道,“他已经重伤了,有人出手过,别再打了,他会死。”
“关我什么事?大不了也是个死!我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次是意外,我说句公道话,不关他的事。”
所有人都在说何凌霄错,是,他错,错得很彻底,做的错事也数不清,她不会为他进行辩解,但这次的事,却是真的和他没关系。
暴民挟持了云歌,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事。
“呵……如果他从一开始就好好保护她,意外?什么意外都不会发生!”
“诚然,你说得没错,但够了,可以了,留他一条命吧,”璞瑜在劝他,“如今他口不能言,耳不能听,骨头也断了几根,下不去床,就算日后康复,也会活在失去云歌和孩子的痛苦之中,难道你不认为这样更解恨吗?”
谢可怡有点震惊,璞瑜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但很快她也发现,白泽在听了她的话之后,还真的放开了何凌霄,苍凉地在病房里大笑起来,直说报应。
只是最后还是免不了笑出了眼泪。
“解恨……解恨啊……可是解恨又怎样……歌儿都活不过来了……”
白泽在离去前,恶狠狠说:“何凌霄,希望真的如她所言,你能活在地狱里永生不得解脱!为你曾经所做过的罪孽赎罪!”
其实他也知道何凌霄听不见,但他还是要说。
曾经他也活在地狱里,与死神做斗争,每天都在痛苦中度过。
是恨,亦或是其他什么,支撑他走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他从地狱归来,想要找她复仇,发誓要让她悔恨,让她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可是曾几何时,这种目的早已消失得自己都找不到,他忘了自己重生的目的……
他想要伤害她,可又有那一次是真的狠得下心的?
要不怎么能说,她是他这辈子都跨不过去的魔障?
歌儿……你何其狠心啊!
夜晚的酒吧充满了喧嚣,白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瓶,桌上瓶瓶罐罐一堆。
钟天森在他离开美国没多久之后背负起了一定要带他回去的重任,同样坐上了飞机回来,这个时候刚刚在这家酒吧找到他。
他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瓶说道,“别喝了阿泽!人死不能复生,你就是把自己喝死了也没用!”
“别管我,”白泽靠在沙发上,酒都用来倒,脸上满是湿漉漉的『液』体,分不清酒水还是眼泪,“她死了……我还有努力下去的意义吗……那个让我想要努力下去的人都不在了……没有了……不用继续下去了……”
“是她??”钟天森知道,他在为一个人努力,但他却不知道,那个人就是靖云歌?
“哈哈哈哈哈……”白泽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悲痛万分,“她爱钱……天森你知道吗那天晚上她告诉我,她爱钱……所以她要嫁给有很多很多钱的他……我没钱……她不要我……不要我……”
“阿泽……你别这样。”
“那我就赚很多很多的钱,我告诉她老子有钱了!花不完的钱!可是她为什么……她还是不属于我……为什么——!”
白泽发狂地扫掉了桌上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因为她爱他!何凌霄他妈的比老子早一点遇!到!她!有个人他得到了他偏偏不珍惜!得不到的却无比想拥有她!这就他妈的是现实!”
“阿泽……”
然而不等钟天森劝他,他的疯狂又自己消失了,醉生梦死一般倒在沙发上,按着自己的额头,声音悲恸。
“可是我愿意……我就是愿意……我知道我他妈的就是个白痴,死过一次还不知道疼!可是我愿意啊……我就是想看到她笑的样子,即便她不属于我……想要恨她……想要伤害她……舍不得……她皱一下眉头我都心慌……我知道我疯了,从我遇见她开始我就知道我非她不可,我这辈子都别想躲过去!看不见她我难受,难受啊……”
白泽疯癫了,语无伦次,痛哭流涕。
他以为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已经是他最痛苦的一次,但这一次,比要了他的命还痛苦。
活着的人才是痛苦的,这三年来,她也为他痛苦过吧……
他明明看见过她为他伤心哭泣的样子,却始终无法开口告诉她,自己还活着。
告诉她,又能改变什么呢?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离开她,不舍得,伤害她,又不舍得,他还能对她做什么?
又或者说,他能拿她怎么办?
醉生梦死……
就这样醉生梦死算了……活在梦里……至少还能回忆起她笑起来的样子……
“我去趟洗手间,你哪儿都别去听到没有?”
钟天森本想,他都这个样子了,应该没关系,只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沙发上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去哪儿了?!
……
白泽白天见过璞瑜。
所以他被几个男人带走的时候,也不想反抗。
这个时候,即便是死,也不会怕。
他被丢进了澡堂,洗去一身的酒气,这才又被带到了璞瑜面前。
这是一栋面积甚大的豪华欧式别墅。
璞瑜走过去嗅了嗅,满意了。
“比刚才像人些了,”满口的揶揄,“否则那满身的酒气,对孕『妇』不好。”
“?”
“现在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璞瑜坐在沙发上,如女王般翘着腿,“你是穆世清吗?”
白泽的瞳孔放大。
“嗯……明白了!我这就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你一定会感动得跪下来谢我的!”璞瑜玩笑道。
墨修给了她一段资料,让她自己做决定。她原是不确定白泽究竟是不是穆世清,但听了他在酒吧里的那些胡言『乱』语之后,基本上是确定了。
“???”
是他醉了吗?他总觉得好像自己听到了……
白泽跟着璞瑜三绕九弯地去目的地的时候,心跳一直在加快,就快要跳出身体。
他不敢问,屏住呼吸。
门被推开,他听到了心电图机在平缓地运行的声音。
床上的人……
“歌儿……”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看着床上的人,那一刻最宝贵的东西失而复得的感觉,眼眶已是盈满泪水。
他俯下身,抱住她是很轻很轻怕碰碎她的力度,紧紧地贴着她的脸。
“真好……歌儿……谢谢你还活着……”
***
otz写到现在才写完,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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