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义眼眸一眯,“此话怎讲?”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麻衣声音平静而带着一股哀怨凄凉,似乎早早的看透了自己的命运,“二十多年来,我帮他做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也获得了太多的权力,他这是要为自己准备后路,为牡丹铺路了、、、”
“他已经病入膏肓,没有多少时日了,若他一死,根基浅薄的牡丹怎么和我们这些老臣斗?没准还会被视作威胁,吃得骨头渣都不剩,所以,为了保住他这个心爱女人,他才不惜一切,清理掉我们这些旧臣。”
“汉王刘邦未央宫逼死韩信,宋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明太祖朱元璋大兴文字狱、、、、古往今来,伴君如伴虎,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了,不过我还是很庆幸,毕竟,我现在还活着。”
麻衣凄凉而豁达一笑,仿佛看透了这人世间一切的虚伪,“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他叹息一声,放声大笑起来,感激而赞赏的望了林义一眼,复杂说道:“谢谢你,谢谢你今天能够来看我,送我最后一程、、、”
“今天也是我这辈子话最多,最尽兴的时候,林义,谢谢你的酒。”
“后会,无期、、、”
麻衣站起身来,晃悠着手里的酒瓶挥手告别,他那干枯瘦弱的身躯东倒西歪,仿佛行木将枯的老树,随时都会被一阵风吹倒,连根拔起。
望着麻衣逐渐离去消失的背影,林义心头泛起一抹酸楚和感慨、、、
“义哥,这霍天洪还真是老糊涂了吧?”
一直站在身后沉默的毒药走上来,给林义倒满了酒,皱眉沉吟道:“现在这个节骨眼,赶走麻衣相当于自断四肢啊,就算他想要给牡丹铺路,那也得等华海危机解除了啊、、、”
他讥讽不屑一笑:“如今连自己家都快保不住了,还惦记着给老婆家产,真是可笑,愚昧。”
“谁知道呢。”林义抿着杏花酒带来的香醇和热情,眯起眸子淡淡说道:“或许,霍天洪有他自己的考虑和安排、、、”
他拍了拍毒药肩膀,舒缓的大松一口气,轻笑道:“算了,不考虑这些了,放松下心情,去沈氏集团总部!”
“放放假,回家抱老婆去咯。”
想起沈傲雪,林义脸上泛起一抹温情和幸福感,离开华海又大半个月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位正宫娘娘生活过的如何。
“郭子雄呢?怎么回事,两小时前就让他过来接我,这都几点了?”林义扫了眼手腕的劳力士,有些不满的拧着眉头,但更多的却是担忧,华海的非常时期,他很担心郭子雄会不会被打击报复。
“义哥,我帮您催催。”毒药连忙打了个电话,只是不到几秒钟功夫,他张大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目瞪口呆表情、、、
“义,义哥、、、”毒药苦涩一笑,表情显得很是古怪。
“雄哥说,他被一个交通警贴了罚单,现在车队被人堵在路上了,动不了、、、、”
噗、、、
林义直接被酒呛到了,咳嗽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满脸的震惊:
“你说什么?交通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