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救救我……谁来救下我……和……”“……孩子……”
她一边祈求,一边在绝望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灵魂脱离身?体的期间,她看见自己被丢弃在山间,被蜘蛛爬满身?体,再被发现,被埋葬。
桡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却不想那个杀死自己的人?又?一次出现,这?个恶鬼挖出自己的身?体,脱下自己的衣服,把她重新埋了回去。
只不过这?次桡不会放过他!
憎恨的怨灵在死亡的“箱子”里和一同被埋入地底的蜘蛛结合,变成?名为女郎蜘蛛的妖怪爬了出来。
狠毒的蜘蛛之子在不知情的时候缠上了母亲的蛛丝,之后不管离开多远都会被自己惨死的母亲顺着蛛丝找到……
……
听完这?一整个故事的卖药郎拔出退魔剑。
伴随清空所有怨恨的强大力量,清澈的灵力充斥在空气中?。
在被斩除的那刻,女郎蜘蛛和蜘蛛之子仍然眼里只有对方的互相厮杀。
相信世界上所有的母子看到这?一幕都会心有余悸,因为真实而恐惧,因为惨烈而心怀畏惧。
这?一夜的幽暗随着太阳的升起而渐渐退去。
天?亮了。
津岛修治问身?边的同伴。
“你今天?好像没什么出场的机会?不觉得遗憾吗?”
梦鸠看眼他,淡然指出他话语中?的错误。
“母子间的事,我一个外人?掺和什么?”
“唉——”津岛修治翘起嘴角,笑意?吟吟的道:“你知道吗?蜘蛛从出生起就在互相厮杀,小蜘蛛刚从母蜘蛛的肚子里出来时,食物就是力竭的母亲的尸体。有些母蜘蛛不会特别有母爱,她们会把刚出生的孩子当做活下去的养分食用,毕竟分娩在生物界是件非常残酷的事情。还有一部分种类的蜘蛛则会咬破母亲的肚子诞生……”
“你觉得那个咬破母亲肚子的蜘蛛之子在哪里?”
梦鸠在他说完之后,轻声回道:“那……应该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不过在此之前,看见天?际出现的万千光束,目睹到清晨的太阳缓缓升起的众人?无不是露出此生最为庆幸的模样。
“活、活下来啦!”
打柴人?软倒在地。
农夫和商人?从屋子里走出去,接触到代表一天?开始的光芒,感觉自己好像在这?一刻重获了新生。
“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我不会忘记的。”商人?直勾勾的盯着远方,坚定的说道,即使眼神还因残留的恐惧而微微涣散,但他此刻的心情绝对是认真的!
农夫和打柴人?闻言也不由的点点头。
忘不掉的,所以?就不去忘记了。
这?个时候,从被按倒后就昏迷过去的仆人?三三子还没有清醒,卖药郎越过他的身?体抬起那箱子分量不轻的药物背在身?后。
农夫看见后下意?识招呼道:“要走了吗?卖药的!”
卖药郎轻轻点头,淡而平稳的目光渐渐转移到梦鸠身?上。
梦鸠无言的和他对视,两?人?之间仿佛笼罩上一层外人?无法插嘴的特殊氛围。
卖药郎道:“听说,您刚才在讨论?另一位蜘蛛之子的事情?”
梦鸠颔首:“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卖药郎微微一笑。
“那确实是另外一个故事,一个在林间把玩着蜘蛛的美丽女人?。”
梦鸠一愣,进而恍然。
“另一位蜘蛛之子是个女人??”
卖药郎轻声纠正:“按年龄来计算,她还是个孩子,不到被叫做女人?的年纪。”
梦鸠:“你要去祛除她吗?”
“说不定某天?就会遇上呢,毕竟,物怪就该被斩除,”卖药郎静静的看着,忽然对旁边一脸好奇的津岛修治道:“你呢?需要我帮您斩除掉吗?”
津岛修治不解的指着自己,问道:“我?”
“唉,因为有妖怪缠上您了。”
“妖怪和物怪是不同的吧?”
“妖怪是斩也斩不尽的存在,物怪是在下想要斩尽的存在。”
“那就算了,”津岛修治两?手?一摊,大大方方的道:“爱缠着就缠着吧,不如说这?样危险的家伙会来缠着我也是他想不开。”
“……”
卖药郎的眼神分外深邃,凝视他很久,总算在某个瞬间把视线从他虚伪翘起的嘴角上移开,淡淡出声警告。
“不属于这?个世界之物终是要离开这?个世界,不管是被斩去,还是缘分已尽。”
“拥有复杂心灵的人?,还是不要接近为好。不管是妖,还是人?……”
卖药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只有他的话语还在耳旁回响。
其他人?在短暂的安静后,也纷纷踏上不同的旅程。
梦鸠品味着这?番话语时,忽然被津岛修治拉住手?,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想什么呢?呆呆的立在那里?”津岛修治头也不回的问他。
梦鸠看着自己原本?正好的外套穿在津岛身?上就变宽松了,不由的生出改善伙食的念头。
不过在此之前他有个问题要问。
“被妖怪缠上了你就不害怕吗?”
津岛修治一拽,没拉动,不由回过身?去问突然不走动的人?。
“为什么要害怕?”
他漆黑的眼睛,幽深如无光的海面,什么情绪都没有,正因为没有情绪,那又?怎么会害怕呢?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文名我当时就考虑过太宰治,你被要妖怪附身了。
但似乎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