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望向苏洮:卢英是惊讶,冯老汉是不可置信,那地上的妇人是惊惧怨恨。而苏洮对这些视线仿佛并不在意。他背着双手慢悠悠的说道:“这位好汉,你要我们放你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这山匪忌惮的当然不是冯老汉这个半截埋进黄土的人,更不是那个虚弱的妇人,甚至不是那个和他对话的清俊文士。他所忌惮的不过是那拿着铁镐的少年。
之前他是亲眼看到这少年怎么一铁镐将自己同伴杀死的。同伴的的死当然有一部分是因为本身疏于防备,但更大的原因,是这少年出手太快,快到那挥下的铁镐都有了残影。
这少年必定武艺高强,他自觉即使是自己,也难以接下这少年的一击,因此立刻决定冲回房中将那婴儿作为人质。
但他现在发现这婴儿竟和这少年并无关系。
知道无法要挟少年,山匪只得听了苏洮的话,只得问道:“什么条件?”
“自然是将我们兄弟二人引荐给你们头领。”苏洮说道,“我们兄弟二人早就听闻贾将军的威名,只是一直不得机会投奔,今天在这里遇到,也是缘分。”
冯老汉惊道:“你不是说你们兄弟二人是从这伙山匪手里逃出来的?”
同时那山匪也说道:“你们来投奔我家头领,为何要杀我同伴!”
“冯老伯,我不这么说,你能带我到你们村里?”苏洮邪气一笑道:“至于杀的那个人,他动了我小弟的侍妾,你说该不该杀?”
冯老汉腿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我竟引狼入室!”
那地上的妇人顿时也抽泣起来。
那山匪看冯老汉和妇人的表现不似作伪,心中虽然仍有怀疑,但是也有几分相信了苏洮所言。
这时,他看到了卢英脚上的锁链。
“这锁链是怎么回事?”山匪问道。
苏洮笑道:“之前家弟去胡家庄采花,没想到庄内竟有高手坐镇,一时不慎被捉住,还是我买通看守,将他放了出来。不信你看,这锁链上还有胡家庄的标记。”
卢英不是个笨人,之前听苏洮所言的确吃了一惊,但很快就明白这肯定是苏洮的计策,于是也暗中配合苏洮。
但是他没想到,苏洮随口就把他说成了采花贼这种无耻的下三滥。
实在是因为要算计那山匪,不然卢英强忍下辩驳的冲动,配合着苏洮将铁链有标记的地方翻出来让山匪看。
山匪铁链上果真刻着一个胡字,对他们的话也信了三分。
“好,我就信你们这次。”山匪说道。
“那就尽快。”苏洮说道:“在下冯家村村民躲藏的暗道在哪,想来禀报给贾将军,也是功劳一件。”
“你们,你们不是人!”一旁的冯老汉听到苏洮的话,就想冲上去。卢英用铁镐一拦,用巧劲将冯老汉一下推在了地上。
“那我们现在就走。”山匪说道,“不过这婴儿怎么办?还给这家?”
山匪虽然觉得这年轻文士的话有可能是真的,但多疑的他并不放心,于是出言试探。
若这青年文士要他将这婴孩交还,那之前的话必然是诓骗于他!
苏洮还能看不出这山匪的陷阱,于是说道:“哎,怎能将这婴儿放还?留下这婴儿,在下还有大用处。”
“什么用处?”山匪不由问道。
这只会哇哇大哭的婴儿能有什么用?
“好汉有所不知。”苏洮说道,“在下别的不好,就好一口吃食。你可知这世间最美味的是什么?”
山匪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什么?”
“自然是这婴儿了。”苏洮故意变态的舔舔嘴唇,“这婴儿的肉最为鲜嫩,无论是清蒸还是炙烤,都是不同一般的美味。等觐见完贾将军,我就在晚上为将军做一桌全婴宴,保证将军赞不绝口。”
这山匪也算无恶不作,却生生被苏洮的描述激的浑身一个激灵。
苏洮却似乎意犹未尽的说道:“要是一桌宴席的话,这一个婴儿可就不够。等找到村民藏身的地方,我可要好好挑选几个出来。”
山匪至此,再无怀疑。
这种比他们还要凶残的人,怎么可能是好人!
听到苏洮的话,冯老汉爬起来,想和苏洮拼命。自然被卢英一次又一次推开。
苏洮冲山匪一拱手,让开大门的方向:“好汉先请。”
山匪应声向门外走去。
苏洮暗中向卢英使了个眼色,卢英紧了紧手里的铁镐,做好了暴起的准备。
就在卢英正要动手之时,那本瘫坐在地上哭泣的妇人猛然站起,冲着那山匪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