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肃着脸:“大家都是我大丰的子民,是陛下的子民。陛下自来仁爱有加,关爱自己的子民。
如今,他的子民受了虐打,受了磋磨,这事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张大人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林大人说得是。”
那贾有仁倒是个机灵的,“草民也是陛下的子民,你们,你们不能罚我。”
林冉笑笑,只不过那笑没什么温度:“都是陛下的子民,你们自然是平等的。
你的妻子为你生儿育女、孝顺婆母、处理家事,而你不慈不仁虐打妻儿,败坏北疆的淳朴的民风,就该重罚。”
说着看向张大人,就等着他下令。
张大人:“......。”
张大人瞟了眼林冉,这是一定要处罚了。
律法中有一条:丈夫打妻子,非折伤以上勿论。
若丈夫殴打妻子有折伤,那就按折伤程度进行处罚。
如今大和娘虽然被虐打了,但是并不到折伤的程度。
妻告夫等同于幼卑告尊长,属干名犯义,杖一百徒三年,诬告者绞。
条条律例中,男性和女性的地位展示的明明白白。
男尊女卑,就是这个时代的信条。
林冉也是想明白了这一点,这才把贾有仁的罪名放在破坏民风上。
这个罪名说大不大,说小还真挺小的,就看县令怎么判了。
张大人抚着自己的小胡子:“我北疆府自来民风淳朴,父慈子孝,夫妻敦亲,团结互助,热情友善,邻里和睦......
贾有仁为夫不仁为父不慈,贾花氏为老不尊,败坏我北疆风气。
今判贾有仁杖三十,贾花氏杖二十,本县念贾花氏年老体弱,杖十,另外十杖由子替承。”
张县令话音刚落,就有衙役搬来杖刑工具。
林冉侧目:准备得还挺齐全。
张大人:您老在这能不准备齐全点吗。
他是看出来了,林大人每次叫他出来,总是有什么事情闹出来的,他不得准备齐全点?
贾有仁和贾花氏哀嚎连连,忙忙认错。
衙役们可不管母子两个惨叫声,不知从哪里找了块破布塞入两个人的嘴里,堵住了那难听的声音。
那木杖打在臀部,声音响亮,响进大家的心里。
林冉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半晌后和张大人嘀咕了几句,张大人连连点头。
板子打完,贾有仁已经没有嚎的力气了。
张大人肃穆着脸尽显县令大人的威仪:“我北疆民风淳朴,百姓良善,断不能做出此等不仁不义不慈之事。
今后大家互相督促,若有谁家还如此,本县定当严惩不贷。”
接着又补充:“尤其是贾家,大家多加监督,若是贾家母子再犯,告到县衙来,本县定当秉公处理。”
张县令觉得林冉说得很对,一个好的县,不只是百姓能吃饱穿暖,还有教化百姓也很重要。
若是都能做到兄友弟恭、父慈子孝、俭以养德,传扬出去,他这个县令可不是立了大大的功?
张大人虎着一张脸看着贾家母子两个:“你二人可记住了?”
贾花氏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懂了,记住了,民妇记住了,民妇再也不敢了。”
自古以来,丈夫打娘子、婆母教导儿媳妇乃天经地义之事,谁知道这北疆县不一样。
贾有仁被打的话都说不出口,只弱弱地点头。
事情算是解决,林冉站在大和身侧,想了想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