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裹成一团,只露了个头在外面的少年,亓业坐在床沿,缓缓地说着:“黎安,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俩在一起玩的时候,不慎被敌国探子绑架了,他们明着对付不了我父王,就来暗的。我连累了你,害得你跟我一起被绑走,林子里,你只有那么小小的一个人,不仅不害怕,还安慰我不要怕,一直握着我的手,周围都是冰冷,只有你的手是热的。”
他轻轻地说着往事,想着两人曾经的点点滴滴,脸上浮现出忧愁遗憾的表情,他不敢在黎安清醒的时候表露心迹,只敢在他睡着的时候说这些在他嘴边盘旋了很久的话。
他害怕失去黎安,所以不敢表露自己的心迹,其实他知道,黎安对他只是兄弟之情,可他竟然对黎安产生了这种污浊的想法,而且这种想法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演愈烈,到如今,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更放不下这么多年小心翼翼守护的感情,就这么夹在其中左右摇摆。
少年一动不动地沉睡着,亓业粗粝的手卷起一缕溢散的黑发,他轻轻摩挲着,吐露这么久以外掩藏在心底的渴望:“黎安,我心悦你,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
床上的少年眼球忽然动了动,嘴巴绷紧地抿了抿,似乎怕被发现了,又卸去了力道,只是耳朵尖却悄然红了起来,在被子的掩盖下十分明显。
系统在空间里乐得哇哇大叫:“他表白了宿主,快起来啊,快答应他啊。”
贺黎安一把抓住这个呱躁的家伙,扔进了小黑屋,自己这么明显的反应,亓业怎么还没反应过来,再忍下去他要绷不住了。
黑发顽皮地在指尖穿梭,亓业顿住了,他不敢置信地颤抖着唇,眼中含着水雾,要强的他第一次露出这种迷离又可怜的神色,他低声轻唤:“你,听到了,是不是。”声音又低又沉,可怜又脆弱。
贺黎安动了动,想要睁开眼睛:“我......”
“不要说......”亓业一把抱住少年,湿润的眼眶泛红,低低地乞求:“我不想听到拒绝我的话,你......就当没听到今晚我说的话,我们还做兄弟好不好。”
忽然,一只手有些缓慢青涩地抱住了他,软软的,热热的,耳边传来少年羞涩的声音“我也是。”
意乱情迷的吻猝不及防,生涩却热情,少年笨拙地回应着,可面对这么强烈的攻势,他只能被动无助地接受,于是,被卷入了更深层的激烈之中。
......
许是很久没有开荤了,昨晚那个意乱情迷的吻让贺黎安回味了很久,一直到早上毛胡子大大咧咧又来敲门,才让他惊醒过来。
系统昨晚被关了一个小时,没看到精彩片段,不甘心地哼哼:“宿主,你今天有点不太正常啊。”
“没有啊。”贺黎安神色如常地去开门:“就是昨晚喝醉了,有点头疼。”
“本系统才不信你的鬼话呢。”系统偷偷地在心里想。
上午依旧跟着毛胡子了解御林军的军纪,下午贺黎安没出去,贺府的两个朝廷重臣今日休沐,特意留出了时间教导他宫中的礼仪。
贺黎安是贺家的独苗苗,从小被宠溺着长大,尤其是一场意外之后,他的身子比寻常人弱了许多,贺府自那之后更是将他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生怕出一点事,幸好贺黎安从小就是个懂事的,极少出门,养了十年,身体才好转了许多,就是依旧比寻常男子还要弱一些。
“黎安,宫里与家中不同,圣上是个圣明的君主,只要你衷心,不生出旁的心思,圣上不会把你如何,平日里只需要做好自个分内的事即可。”贺老太爷拍了拍孙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祖父,孙儿绝对不会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情出来。”
“你有这个志气就好,只是宫中仍有需要注意的地方,你且听好了。”便宜父亲喝了口热茶,娓娓道来,生怕自个的儿子听不懂,因此说得十分详细。
贺黎安暗暗叫苦,学得满头大汗,御林军这些规矩也太多了吧。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直到日头西斜,便宜父亲才停止了说教:“暂且你先记着这些,切记,定要牢牢记住,不可懈怠。”
贺黎安苦着脸:“是。”
贺老太爷看着孙儿的苦脸,不忍心地对自个儿子说:“黎安刚过去,不会安排重要的差事给他,且先慢慢学着,不要紧。”顿了顿,他又继续说:“况且,我俩与张卫同朝为官,还是说得上话的,少不得拜托他照顾下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