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处在确定能得手之前,绝对不会再次出手打草惊蛇,是以接下来贺黎安在大悲寺待了四五天,那天晚上的贼人再没出现过。
这几天风平浪静的,再没出现过什么贼子,那晚的事情,贺黎安没有跟其他人说过,只不过是偷了一个钱袋子罢了,没必要闹的风风雨雨。
亓业只陪了他一天就得赶去武王府,听说边疆有急事处理,可能与未浇灭的余孽有关,一起离开的还有他们救了的那个周公子,他似乎想通了什么事情,尽管身体还有些虚弱,可依旧强打着精神坚持要回去。
不知为何,贺黎安始终觉得这个周义有些不妥,可具体是哪里不妥,他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出来,只能暂时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
大悲寺名气极盛,夏晴给贺府每个人都求了护身符,又捐了不少香油钱,吃斋念佛住了好几天,直到贺府下人来传话,贺黎安的父亲晋升礼部尚书,一行人才收拾行李回贺府去了。
这是整个贺府的大喜事,礼部尚书乃是正三品的大官,以贺文良的年纪能做到三品大官,可以说是前途不可限量,当然,也有当今圣上重用清贵的缘故。
“大悲寺果然很灵,我才刚来几天,你父亲就升官了,等过段时间,我一定要过来还愿。”夏晴一路上絮絮叨叨的,高兴极了。
贺黎安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心里却想着,这些都是我安排的,你去求佛还不如求我呢。
正说着话,夏晴的话题就转到了贺黎安身上:“黎安,你今年也老大不小了,你祖母前几天提起来,吏部的王侍郎嫡女今年及笄……”
贺黎安一听这话头都大了,他适合一个人无拘无束地过日子,还是不要耽误人家姑娘了,况且这个任务还有几年就要结束了,任务结束他就会离开这里。
“不急,我还小呢。”他连忙摇头采取拖字诀:“母亲,目前还是以学业为重,等我考到了功名再谈论亲事。”
“也是,你现在只是白身,若是有了功名,亲事更好谈些。”在夏晴眼中自己的儿子哪哪都好,甚至连公主也是配得了的,只是儿子的性格有些天真烂漫,可万万不能娶了强势的高门大户之女,门第相仿,或是稍低一些的小官嫡女,倒是可以考虑。
男子不比女子,稍稍晚些娶亲也是正常的,夏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等过两年再给黎安商量亲事也不迟,只是人选倒是可以慢慢看起来了,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看着夏晴不再提这件事,贺黎安松了口气,能拖就拖着吧,实在拖不过去了再说。
晚膳的时候,贺黎安没料到祖母也开始提娶亲的事,他一阵插科打诨,把两个老人逗得乐不可支,娶亲的事也就暂时放到了一边。
却没成想,第二天,祖母送了两个丫头过来,一个温婉,一个秀气,显然是精挑细选的。
贺黎安房里都是小厮,没有丫头,祖母送两个丫头过来,用意不言而喻,他又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把人哭跑。
贺黎安头都大了,可人都送来了,又不能退回去,只能先让这两个丫头做一些轻省的活计打发着。
幸好这两个丫头不是多嘴的人,也没有经常往他跟前凑,看着倒是挺拎得清的两个丫头,贺黎安就当自己养了两个妹妹,只要人老实点,等到了年纪,他就把她俩配个好人家。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很快迎来了中秋节。
今年的中秋比较特殊,因为贺黎安的父亲升官了,今年中秋节当今圣上会给夏晴册封诰命夫人,所以他们一家子必须一同前往宫里参加宫宴,叩谢圣恩。
临行前,夏琴对着他一再叮嘱:“黎安啊,宫里可不比家里,一举一动都得格外注意,虽然我们只是末座,但千万不可被人抓了把柄,或惹人笑话,给贺家惹麻烦。”
“母亲,你放心吧,你这些话这几天说了十几遍,我耳朵里都快起茧子了。”贺黎安挠挠耳朵,他敢保证,中秋宫宴肯定会出事,但是绝对不是他出问题。
“行了,我不唠叨你了,你再检查一下可有东西遗漏了,再过一刻钟就出发了。”
为了不求出错,夏晴亲自给贺黎安准备了一身低调的绛青色衣衫,有股翩翩少年初长成的成熟之感,少了几分以往的随性慵懒,显得精神极了。
贺府向来低调,贺老太爷跟他们是分开走的,等一家三口到了皇宫时,已经有不少官员携着家眷已经到了,免不了又是一阵商业互吹。贺府老太爷官至一品,老太太则是一品诰命,他俩坐在最前,而贺黎安与其父母则坐在末座的角落里,尽管是角落,可是能参加中秋宫宴,对于许多官员来说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恩赐了,能在这里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宠臣跟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