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讪笑,尴尬的蹭了蹭鼻子,“差不多都准备就绪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搞姓秦的?”
“再说吧。”周景肆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盯着前方,眉心氲着几分戾气,他手指敲着方向盘,挑眉,“想好了?”
“不然呢?”秦骁冷笑了声,“留着给他养老?当老子观世音转世下凡渡他呢?”
“别手软,我上赶着给你送钱,哪有不收的道理?”他轻挑笑笑,“咱创业正是用钱的季节,记着多给我点分红就成。”
周景肆瞌了瞌皮,眼睫垂着。
他若有所思,“行。中秋过了你通知阿耀。”
“没问题。”秦骁点头,随后吊儿郎当抬了抬腿,想起什么,他又严肃道,“哥,我就回去一趟,晚上还是去你那睡哈。”
“滚。”
周景肆瞥他,笑骂,“没你住的地方。”
“不管,我打地铺。”
黑色suv开过最后一道收费口,拐过一道弯口,下了高速,周围一下子吵闹起来。
这是宜城界内。
不像京城的繁华似锦,反而更接地气些。
拐口不远处的道路两边类似一个小型集市,汽车鸣笛和喧闹的拉客声填满安静的世界,总算是惊醒了后座的人。
俩姑娘睡了一路,此时还正懵着。
哼唧了两声坐直身体。
温纾晕车,开车之前就吃了两片晕车药,跟林佳仪说了一会儿小话,药效起作用了,她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晕车药的副作用很大,温纾从小耐药性就不强,她睡着的时候也不舒服。
身体沉得仿佛无尽头的往下坠,不像睡着,但又实在是睁不开眼,又累又难受。
这一彻底醒来,头就跟炸开了似的,疼意密密麻麻泛了上来。
她咬着唇瓣,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林佳仪哼哼着醒觉。
温纾侧过头看了看她,就往车门边靠过去,放空望着车窗外倒退的树木发起呆。
过了好一会儿,周边的景色看起来越来越熟悉,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们此时已经回到家乡的城市了。
周景肆掀了掀眼皮,顺着前视镜看了眼后面的情况。
近下午四点,太阳走到西边,早就不那么烈,他把空调关上,顺手降下车窗。
只开着一点缝隙的窗户完全降下来。
舒爽的自然风吹进来,拂过脸上,温纾身体的不舒适散去不少,她下意识转过头。
周景肆表情不变,抽手往后递过去一瓶水,太久没说话的嗓子听着有点沙哑。
“先喝口水,缓一缓能好点。”
温纾怔愣了一下,接着他递过来的水,咬着唇的牙齿松开,弯起眼睛对他笑了笑。
“谢谢。”
周景肆轻笑了声,没说话。
这姑娘刚醒过来的样子简直呆死了,还真是挺久没听她说过那恼人的谢谢了。
这么多年过去,因为晕车,上车就睡的毛病倒是不变,一睡就睡一路。
他没晕车这毛病,也切身体会不到晕的时候有多难受,不过从常识也能猜到,车开的慢点稳点,状况多少能有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