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辛随手把手枪扔入大海之中，他转身朝着安全的地方而去。

海水中，柳小柔和向柏凯纷纷中弹。

柳小柔是来救向柏凯的，她不过碰巧往人少的地方漫步散心，就那么刚刚好，她看到一个人影从护栏跌落了下去，而即刻，她认出在海水里挣扎的身影，正是向柏凯。

游轮那么大，距离海平面那么高，她明明很恐惧，可在确认是向柏凯之时，她只有一个想法，她要救他，她要拼尽全力的救他。

柳小柔一跃而下，整个人探入水中，却在靠近向柏凯的一刻，在水中遭遇枪击，且是脑部位置。

刹那间，仿佛天旋地转，痛感和麻木感，让她暂时忘记了自己是谁，又为何落入这海水之中。

脑部中枪很容易毙命，相比向柏凯的腹部中枪，柳小柔的生死就在一念之间。

向柏凯死死抓着柳小柔的肩膀，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疼痛，一边尽可能的让身体浮在水面，一边声嘶力竭，痛哭不止。

柳小柔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模糊，距离死亡越来越近。

柳小柔以为自己在做梦，她不用刻意游泳，无须刻意保持平衡，她的身体已经由不得她的意识操控，整个人飘飘然，如似在做梦。

她看着面前有些模糊的向柏凯，记忆被抽离回了六年前，那时的日子很苦，却因为有他的存在而变得甜蜜温馨。

她记得，他们这一路成长得有多坎坷，可偏偏，记忆里向柏凯的面孔正在慢慢模糊。

她伸手抓着向柏凯的手臂，她使不上力气，海水汹涌，两个小小的人漂浮在海面，一个海浪便能将他们吞没。

向柏凯的声音在柳小柔的耳边回荡，“小柔？小柔你不要睡！小柔你醒醒！小柔，我是向柏凯！你看看我！你睁开眼看着我！”

柳小柔只觉脑袋昏沉，她就快撑不住了，她听着他的声音，微微笑着。

海水冰凉，日光温暖，她随着水波而浮动，竭力开口，“你不能死……你要好好活着啊……向柏凯……”

缓着，柳小柔失去了意识，鲜红的血液在他们的周边慢慢散去，融入大海，而后消失不见。

向柏凯哭喊着，冲着游轮大声呼救，他似是听到了游轮上的枪声，也似是听到了，汽艇朝着这边发动行进的声响。

他声嘶力竭，泪流不止，“小柔，你醒醒！我求你，你不能死！你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