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眨眨眼，自己都记不得，“我说过这种话吗？如果说过，那也是为了安慰徐总。反正我不喜欢那孩子，他现在的性格，和以前相比变了好多，我总觉得他在伪装隐瞒些什么。”

陈克叹气道，“一个孩子而已，干嘛有那么多的偏见呢。”

周舟望着向阳和向柏凯的身影消失在向家院落中，自四个月前，他偷偷摸摸去向阳以前的住处调查以后，他便对向阳彻底起了疑心。

一方面，是他怀疑向阳的身份，但却无法说服徐雅芝。另一方面，是向阳影响了徐雅芝的工作状态。

他觉得这样早晚会出事，他甚至觉得，等徐雅芝的家庭关系越来越和睦以后，很有可能，会促进徐雅芝和丈夫的复合。

这不是他希望的，尽管他一开始也期盼徐雅芝和向家人缓和关系，可如若，向阳帮着徐雅芝和丈夫破镜重圆，他会恨死向阳。

向家大宅门口，家门早早开启，家门口站着两位家佣，脚踏垫上已经摆好了更换的一次性脱鞋。

向阳看了眼地上的一次性拖鞋，多少有点见外的意思。

徐雅芝母子三人走过门口玄关，转过弯，便看到宽敞大厅里，向家人齐坐在沙发上互相交谈。

向阳看着这过于宽敞的大厅，感觉开口说句话，都会有回声。他并不觉得羡慕或是向往，甚至，他觉得有些讽刺。想起他以前的生活，想起柳小柔的种种遭遇，眼前的世界，和外面似乎是两个世界。

沙发上坐着四个花白了头的长辈，而另一旁的几个单人沙发上，坐着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

好几张陌生面孔一起闯入向阳的视线，他一时不知谁是谁，完全没了概念。

轮椅上，向柏凯低声开口，“年纪大的，拄拐杖的，是奶奶，坐在奶奶身边的，是爷爷。如果还有另外两个老人，那便是爷爷的弟弟和妹妹。父亲一般会坐在茶几前的单人沙发上，面前放着一个烟灰缸。父亲身旁的沙发上，一般是姑姑和姑父会在那里，姑姑有大姑和二姑，别叫错。”

正说着，徐雅芝端着一口气，冲着大厅里开了口，“向明远。”

向明远是向柏凯的父亲。

向阳顺着徐雅芝的视线看去，可视线还没停留两秒，轮椅上的向柏凯忽然顺着向阳的手臂轻握了过去，低声道，“还有一个人，千万不要惹。”

话毕，二楼楼梯拐角，走下一个同样一身红的女人，那女人穿着酒红色睡袍，声音清脆，“明远，雅芝姐来了吗？我刚刚在窗口看到外面停了车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