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早间厮混江湖时,认识了一个名叫乌瑜的江湖术士,人称乌大师。于是,便前往拜访,并开门见山道明来意,愿出重金请乌瑜出手整治吕正东,最好是往死里整……
这乌瑜本就不是什么好鸟,只要有钱赚,什么事都好商量。
“有一天,雷俊突然派人找到我,说我儿子欠了赌场一千两银子……”
庞管家继续讲述着缘由。
“我一听差点没晕过去……我一生的积蓄也不过二百余两,哪来的钱还这笔赌债?
对方说,要是还不起,那就用我们父子俩的命抵。
无奈之下,我只能苦苦哀求,求对方高抬贵手……
后来,那人带我去了赌坊,见到了雷俊。
当着我的面,雷俊竟然命人切下了……切下了我儿子一根手指头。
我拼命地磕头求饶……最后,雷俊上前将我拉起来,说只要我肯听他的话,为他办点事,他就放过我们父子……”
“他要你办的事,就是对付我们吕家?”
吕正东终于忍不住,怒声喝问了一句。
“是……是的大少爷……我真的是没有法子,被那姓雷的逼上了绝路。
他让我想办法收集几根大少爷和夫人的头发交给他。
后来又给了一张符,让我烧成灰,一次混入少许混入夫人的食物中……”
听到这里,陌子鸣终于明白林芳为何会判若二人。
她分明是中了对方的邪术,迷失了心智,就像是被人催眠了一般,本能地接受着对方的指令行事。
“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吕正东一想到妻子竟然遭此劫,心如刀绞,疯了似地冲到庞管家身边拳打脚踢。
陌子鸣没有阻止,等到吕正东出了一通气,这才上前拉开。
“好了吕家大哥,让他先讲完。”
“大少爷,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庞管家也不知是真心悔过,还是想博取同情,一个劲地磕头认错。
“行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继续讲吧……”
接下来,庞管家又交待,吕正东之所以会去云儿那里,也是经他怂恿的。
不过,他也是按照雷俊的要求做的……
听到这里,整个事件的真相几乎明朗。
根据陌子鸣的猜测,雷俊恐怕早就摸清了吕正东的根底,故而选择了云儿为诱饵。
吕正东第一次去看望云儿的时候,恐怕那时候云儿已经遇害,出现在吕正东眼前的乃是那个画皮鬼。
这时,秦松走到陌子鸣身前,小声道:“陌兄,现在怎么办?
如若只是对付那个姓雷的家伙,小弟倒也能帮上一点忙。
但那家伙请来对付吕家的高人……这个小弟就无能为力了。”
陌子鸣沉吟片刻,道:“这样吧,那个什么乌大师交给我,我去摸摸这家伙的底。
其它事,你们尽管放手去办。”
“吕兄,对付姓雷的,算小弟一份!”
秦松一副义薄云天的神态,拍着胸口喝了一句。
相对来说,秦家在钱塘县的人脉关系可就比吕家强多了,两家真要联手对付雷俊,就算整不死那家伙,也能整个半死。
……
于村。
距离县城约四十里。
村外有个占地约两亩地的小独院,依山傍水,颇有些雅致。
此院正是乌瑜的居处。
当地百姓皆称之为乌大师。
有钱人家做个法事,看个风水什么的都喜欢找他。
包括县城里的一些富商也不时登门拜访。
这日上午,一个书生装扮的年轻男子来到院外。
门半掩半开。
不过,书生依然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
“谁呀?”
院中传来一道有些不太耐烦的声音。
听起来,应该是个少年。
“小生陌子鸣,慕名前来拜访乌大师。”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少年露出半边脸,斜眼打量了陌子鸣一番,眼见陌子鸣两手空空,不由沉下脸来。
“对不住,师父正在静坐,不便见客。”
“是么?无妨,我进去等着便是……”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自己闯了进来?”
眼见陌子鸣居然推门径自走进去,少年气急败坏追了上去。
“奇儿,嚷嚷什么?”
这时,乌瑜背着手从后院走了出来。
“师父,这个人自己就闯了进来……”
“来者便是客,哪有赶客人走的道理?这位公子,劣徒不懂规矩,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勿怪。”
“呵呵,乌大师言重了。小生陌子鸣,久闻乌大师名号,今日特来拜访。”
乌瑜谦虚地笑了笑:“虚名罢了,陌公子请!”
“乌大师请!”
“奇儿,还不快去砌茶?”
“是,师父!”
那个叫奇儿的少年就算心有不满,但也不敢不拂逆师父的意思,嘀咕着跑去泡茶。
就眼下里来看,陌子鸣暂时还未发现乌瑜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反倒处处彰显出一派高人之风范。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这家伙真就是高人,只能说心机很深,难怪能混得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