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一次,大量的蛮族兵户分发下去,直接的就引发了极为强烈的抵制,动乱,对于这些原生活在中原地区的百姓来说,江年从京西之地带过来的这些蛮子,一个个都是近乎野兽一般的存在,粗鄙,无教化,低贱,全都该去死了最好,所以伴随着这些蛮兵兵户进驻到这中原地区,分得兵户之后,直接的爆发了巨大的矛盾,冲突。但对江年来说,这些都是他的子民,都是尊崇他的教化,信服他的制度,并且为他的江山霸业,出过力,流过血,都是好样的,反倒是这些反对的,暴乱的,抵制的,与其说是在抵制蛮族,不如说是在抵制他的思想,他的教化,他的制度,那就都是他的敌人,江年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对什么中原人更高贵,蛮族更低贱的想法,并没有多少感触,认知,他此刻只知道一件事,他要成事,必然要推行他的制度,他的教化,既然反抗他的制度,那就都是在阻他的路,那就都是他的敌人,那就都去死,在这乱世关口,他哪来的那么多时间,一个个的去细心推行教化。
信我者生,不信我者死。
江年靠着这一套走到这一步,拳头也逐渐硬实了起来,也尝到了甜头,自然不会态度有所松懈。
既然要改革,总是要流血的,总是要死人,既然如此,那就杀吧。
也是如此,江年才要每攻下一个地方,便要停驻一段时间,用于收拾,整顿,以及镇压。
人头滚滚之下,时间又走到来年,江年又和三皇子的兵马打了几场硬仗,而结果就是,大量原本从常州境内跑出去的流民,又眼巴巴的跑了回来,来找江年这里上军户。
江年这里是魔头,而另一边则是地狱。
连年的征战,三皇子不断搜刮之下,治下百姓手头里的粮食不断的被搜刮而走,毕竟他又不像是江年,可以通过掌天瓶,直接在战场前线,现场生产粮食,而从百姓手里搜刮,然后运送到战场前线去,在这没有火车,公路的年代,损耗极为惊人,就算是在平原地区也是如此,一石粮食,走十里路,人嚼马用,路上便能耗掉三斗,走过百里,能剩下三斗,便算是好的,所以伴随着三皇子为了天命大势连年征战之时,他的治下,俨然的已经饿殍遍地,流民遍野。
甚至一些常年,算是大户的人家,也都已经有些揭不开锅了。
之前那些为了躲避江年这个魔头,而从常州跑到幽州,直接的跑进到了一个地狱场景之中。
魔头和地狱,为了活命,放弃灵魂,投靠恶魔,似乎并不是什么不可选的事情,在生命受到威胁之时,人的底线总是会不断的被打破,然后降低到一个让正常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毕竟想死的,在这种情况下,都痛快的去死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而江年倒是不嫌弃,人来都来了,那自然是原谅他们。
也是这般,江年这边越打越强,而三皇子哪里,越打,越是衰弱,治下的人口,粮草,财富,在连年征战之中,不断被消耗,以至于战线在僵持了一年之后,江年终于开始再度推进的时候,三皇子这边,直接的近乎就以一种溃不成军的姿态,狼狈的从常州退了出去。
江年近乎一路赶鸭子一般,进驻到了常州州治,阜城,这个张养浩到死也没能走到的地方。
阜城一下,常州基本上就都是在江年的掌握之中了。
远在中州大散关的二皇子察觉到天命变动,又听到消息,直接的就丢下了对已经变得跟铁疙瘩一样,啃不动了的并州的攻略,转头的,就调转枪头,进驻到了寒州,一边加大了对赵曌原大本营,寒州的进取,同时,也再次举大兵,进驻到了白水城之下,摆出强攻姿态。
同时又分了一只兵马,向着常州阜城而来。
却是打算,在阻击江年,让其手脚慌乱之余,还要趁着他这边军势刚有起升,而江年这边久经历战,正好兵势疲惫之下,过来捡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