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的真正本质是让其他人服从,只要还有人听张养浩的话,服从他的吩咐,那张养浩便还有权,反之,就算他身上挂再多的名头,也只是虚衔,所以夺权,便是要夺取服从,夺取其他人对张养浩的服从,所以不管怎么做,江年都是绕不过这些个围在张养浩边上的拥护者的。
如今张养浩的铁杆支持者一共三个,其中一个是他的弟弟,张养广,颇有智计,现在身份是一个元帅,统领了三千人马,另外两个,一个是他的结义弟兄,韩虎,是个莽粗汉子,对张养浩极为信服,基本上一根筋的听张养浩的话,是铁杆中的铁杆,张养浩对其也极为信任,
最后一个,是张养浩的妹夫,黄全,性格阴沉,看着像是个狠角色。
这三个人在江年看来,便是此刻支撑张养浩身上威信的三根支柱。
正常看来,是张养浩给了他们权力,但事实上正相反,权力从来都是来源于下,而不是上。
皇帝是没有权力的,权力在最底层的衙役手中,衙役才是权力真正的主人。
江年想要打击张养浩的威信,夺他的权,必然是除掉这三个人的。
而除了这三个铁杆拥护者,还有哪些跟着张养浩揭竿而起的那些老人,对张养浩也是极为信服,基本上算是和张养浩黏在一起了,也算是张养浩的班底,事实上,江年自己,也算是这部分中的一员,并且还因为武力突出,颇为被重用,不过江年没这个自觉而已,
他从来没将自己真正的当做是张养浩的手下。
并且,现在甚至还在盘算如何夺权,
不过,和张养广三人不同,张养广三人基本不会背叛张养浩,张养浩的威信是来自张养广这三根柱子撑着,但张养广三根柱子也得需要撑着张养浩,他们才能立的起来。
他们两者是相互依存的关系,是相互勾连着,才能在下面一群老人班底的基石之上立起来的一个亭子,张养浩是盖子,而张养广三人是柱子,离了谁,这个亭子都立不起来,所以,只要这几个人脑子还正常,基本上不可能会出现背叛的情况。
不过,下边的那些用作基石的老人就不同了,作为基石,不管是谁站在他们上面,都能够立起来,只要这些家伙心思一变,只要依旧有人能够站在他们上面,那么他们就依旧能够作为基石支撑起一个建筑来,不管上面的这个建筑是江年也好,又或者谁也好,都行。
所以,这些人虽然同样是张养浩的班底,但又和张养广等人不同,这些人是有可能叛变的。
因为他们是基石,是权的根源。
而想要改变这些家伙的心思,说来也简单,两个办法,一是张养浩脑子犯浑,做了什么离心离德事情,导致下面的人心思变动,二是,张养浩死了,张养浩一死,自然也是人死如灯灭。
所以江年接下来要做到事情,也一下的就清楚了,
一个是,弄清楚龙脉气运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二是想办法处理掉张养广三人,再是等待张养浩脑子犯浑,自毁根基,或者想办法弄死张养浩。
当然,这几点本身是清楚的,说这么一通,唯有得出的一个点,便是等。
因为,江年本身按理来说也是支撑张养浩这个亭盖的一根柱子。
所以,他现在因为身份,很多事情都显得有些尴尬,他和张养广等人其实一样,掀了张养浩这个亭盖,那么他自己作为柱子也立不起来。
张养浩手里盖子的核心是伐暴大义,但这个伐暴大义揭竿而起的张养浩能抓,江年却不能。
有些东西,在关键的环节点,没有拿到,往后就只能往后排位了。
但江年的目标是任务奖励。
根本利益上的不一致,让江年无所谓立得住,立不住,他又不想伐暴。
所以,他和张养广等人不同,他必然是要掀盖子的。
只是问题还是在,掀了盖子,他就立不起来,他就没办法从张养浩哪里,将权夺过来。
虽然他想要夺权必须要掀盖子,但他掀了盖子,就立不起来,在这么一个尴尬的困局之中,他能做的就只有等,等张养浩出问题,让他抓到一个自己成为新盖子的机会。
理清楚了头绪之后,江年随即的自是没有展开什么动作,而是继续蛰伏着。
等待着机会的到来,并且,他知道他等着的这机会,一定会很快到来。
因为和上个世界不同,这次江年有抓住机会的力量。
而在这蛰伏期间,他便只有一个任务,探查这龙脉气运是什么东西。
而另一边,张养浩刚打了一个胜仗,虽然他实际上,并没有为战争做出什么太大的贡献,但也不妨碍他作为这次战胜最大的赢家,心中高兴之下,搞了个庆功宴出来,犒赏功臣。
黑鹿县只是个小县城,城中倒是没有多少好东西,不过在张养浩等人拼凑,搜刮之下,还是翻出来了不少的酒肉,将庆功宴,办的有些样子。
也是在庆功宴之上,江年望向那坐在主位之上,高兴的不得了的张养浩,发现眉心处传来的阵阵警示却并没有因为他突破通神境,而有所减缓,反倒是越发的浓郁了。
同时他看那张养浩也感觉这家伙身上一种莫名的意蕴又强了许多。
“这龙脉气运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明明一个我探手就能捏死的乡间土狗,如今,竟然能够让我感觉到危险?”庆功晚宴之上,大家都喝的很高心,只有江年心中满肚子疑惑。
心中疑惑,一边却也是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