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上次的操作经验,马厂长对业务更加熟练些,中间少掉带美元现钞去内地,再兑换成人民币的流程,进而更加安全。
关键在于马厂长能不能找到靠谱的人,将发票、转账信息这些痕迹抹平,考虑到电脑还没大规模普及,马厂长又是厂长,只要账目对得上,他相信多半没问题。
归属于马厂长的利润,被他截留在小姨子名下的电缆厂,以公司利润形式,该纳税的纳税、该送礼的送礼,和身为行长的连襟二八分账,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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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去两天。
陈林芝的第一笔外汇订单,只替他挣到一千多美金,聊胜于无。
这回他狠了心,又多掏出六十万美金出来,通过券商渠道按照百倍杠杆吃下一批外汇合约,到期日子长短不一,快的一周,远的大半个月。
外汇期货合约属于早已成熟的市场,他这种小客户除了手续费和佣金较高,操作起来十分方便。
陈林芝已经递交文件,尝试绕开券商自己成为纽约棉花交易所以及芝加哥商品交易所的会员,不是交易所会员的客户,只能委托会员进行交易,现在他还得被人从中压榨些代理费用,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未来纽约棉花交易所,会跟咖啡、糖、可可交易所,合并为纽约期货交易所,如今它和伦敦国际金融期货交易所、芝加哥商品交易所国际货币市场,都属于外汇期货交易量较大的市场,想成为可以自营交易的会员,每年必须缴纳一笔会员费。
其实按照手下员工们的建议,陈林芝暂时还不需要花这冤枉钱,即使递交申请材料也不一定会通过,因为他这家旧金山联合私募基金公司的规模太小了,还不如一些实力雄厚的散户。
无非是买入期货合同,赌涨跌而已,陈林芝雇来的分析师们根本没有派上用场,这行也没他预想中麻烦。
总共砸进去七十万美金,撬动价值七千万美金的日元期货合约,当天就让陈林芝损失掉八万多美金。
陈林芝郁闷之余,又一次坐上前往港城的航班,这次直接买了商务舱的票,座位比较宽敞。
他这次去港城,是因为接到殷蛰电话,说马厂长刚拿到二十万美金,就又主动联系他再次交易,据说倒汇的黄牛那边急缺钱,以至于马厂长把价格抬高到一比六,总共要三十五万,直接结清陈林芝在他们公司的尾款。
这么大一笔钱,值得陈林芝去当面了解详情,看能不能将那八万多美金的亏损,连本带利一把捞回来。
交给殷蛰不是不行,只不过马厂长催得急,让陈林芝有些不放心。
生怕那位老谋深算的圆滑人精,以厂长名义从自己这里骗走一大笔钱远走高飞,考虑到内地的平均收入水平,陈林芝难免会担心。
他这趟来港城,就是想找马厂长当面聊聊,最好去一趟鹏城和廣洲,确定那一百多万已经被他入了服装厂的账。
免得钱被他卷走,黑锅留给联合贸易公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