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后,薛父薛母不得不面对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他们没了存款、也没办法工作,日后全家该如何过活?
薛宴则是彻底失去了自己的学籍。
本身作弊一事就已经进行了记大过处理,但他伙同谢娇娇袭击校长一事,在市里相关领导,譬如宋会长等人的示意下,被拎出来当成典型严肃处理了。
薛宴本就被那日谢娇娇被阴魂分食一事吓得不轻,他素日里再如何沉稳,却也从未见过如此超过普通人认知的事,萎靡地在家中修养了一个多月。
薛父薛母一开始是心疼儿子,天天在家里咒骂薛婳带来的灾祸,咒骂谢娇娇不做人。
但后来,这份咒骂的对象慢慢转变了。
薛父和薛母两人为了省点钱,身体还没好全便从医院搬回了家。
这次大难之后,两人走几步路都要犯喘,做饭打扫卫生这些家务根本是做不了。
作为家里唯一一个除了皮肉伤并无其他病痛的完好人,薛宴却每日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只有吃饭的时间,会给自己叫个外卖。
钱还是用的薛父薛母的。
薛父薛母身体如何了,他是连问都不问一声。
一开始,薛父薛母还沉浸在对儿子的心疼中,但慢慢,这份心疼便转变成了不顺眼。
“薛宴,你是不是该找份工作了?”
终于,一天早上,薛父堵住了出来拿外卖的薛宴,严肃问道。
而薛宴的回答,是冷冷看了他一眼,而后一把推开他,砰一声将自己的房门关上。
薛父薛母这才发现,自己长年累月的溺爱,究竟教出了一个怎样自私自利的怪物。
但还没等他们想出纠正的方法,便发现家里仅剩下的那十几万,被薛宴偷偷转走了。
那笔钱在薛母的银行卡账户上,薛母是一个大心脏的人,基本上所有的密码都是同一串数字,薛宴早就掌握了那串数字。
他在家里颓废的那一个多月,不过是为了等待自己成年。
成年之后,他就可以拥有自己的银行卡,可以合理且快速地将这笔钱划走。
那是一个难得平和的晚上,薛宴第一次软下了身段,给薛母和薛父倒了一杯牛奶。
“爸,妈,前段时间是我不对,我一时不能接受自己没了学籍这件事,伤害到了你们,对不起。我明天开始就出去找工作,以后我会负责养家,你们放心吧。”
这番“有担当”的话,让薛父和薛母感动到不行。
他们满怀欣慰地将牛奶喝下,而后迎接他们的,便是熟悉的黑暗。
等到从昏睡中醒来时,家里已经没了薛宴的人影。
他将那十几万转到了自己的卡上,带着自己的身份资料和衣服,以及家里值钱的一些金首饰,彻彻底底离开了。
那些金首饰,还是薛静和薛慧两姐妹出嫁时,婆家给的彩礼。
不过薛母以女孩子不必带这么金贵的东西为由,都给留了下来。
如今,都被薛宴拿走了。
除了这套房子拿不走,他没给生养自己的父母留下一点东西。
他没考虑过这对身体不好无法工作的老夫妻日后该如何过活,他继承了薛父薛母对待三个女儿时的无情,用别人的血,来暖了自己的前程。
“我的好儿子,我的好儿子啊!”
空荡荡的房子里,薛父发出声嘶力竭的哭嚎。
而另一边,薛母早已被气昏了过去。
但这一切,也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