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开口,“不可能!你口中的那位高人我们谁都不认识,也没人知道那两件事究竟是不是他做的!
甚至那位高人究竟存不存在我们都不知道,你的这些供词根本不可信!”
牧倾语的这番话一下让杜氏回神,是啊,她怎么一下子就被糊弄住了?
就算这小蹄子把话说得信誓旦旦的,但也不一定是真的!
或许,她方才说的那一切,都是牧晚秋那贱人教她说的呢?
杜氏想起了牧晚秋一开始与自己对质的话,那贱人分明什么都知道!
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说出要告诉恒儿,让恒儿春闱受影响的要挟之言!
自己方才真是昏了头了,竟然真的信了那所谓高人的存在。
红秀听了牧倾语的话,急忙辩解。
“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他的武功高强,咻地一下就能从这个屋顶飞到那个屋顶!”
杜氏扬声道:“你这贱蹄子,光凭你一张嘴就要让大家相信?
除非你能让那个所谓的高人出面来跟我们大家对质!不然,你说的话半个字都不可信!”
红秀顿时满脸着急。
方才那位高人将她轻轻松松地从这牧府拎了出去,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院子,在那个院子里,她见到了原本该在庄子上的爹娘和兄长。
他们都被五花大绑,周围立着一个个蒙面壮汉,手中的大刀寒光凛凛,随时都能取了他们的性命。
而红秀自己,则是被喂了一颗不知名的药丸,刚一吃完,她就觉得肚子一阵剧痛。
那位高人说,那是最烈的毒药,三天拿不到解药,她就要肠穿肚烂而死!
红秀最在意的除了自己,便是自己的家人了。
现在不管是她还是她的家人都被对方拿捏了命脉,她当然只能对对方言听计从。
那位高人说了,她需要做的,就是把杜氏交代她做的事情都说出来,一句话都不能隐瞒。
不仅要交代,而且必须要让大家相信,让杜氏受到惩罚,不然,她同样得不到解药。
除此之外,那位高人还主动说出了自己的身份,红秀不需要对人隐瞒,他们问起她便如实说。
如果她真的能做到,他便能保她和她的家人的安全,不会让他们一家被牧家清算。
那样的关头,红秀又哪里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是以,方才红秀才会那般配合,几乎不用怎么逼问,她就老老实实,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倒了出来。
可是,要命的就是,她说了实话,却没能让人相信。
想到自己的小命,红秀愈发焦急。
“奴婢就算不能证明那个高人的存在,但我却能证明夫人的的确确有意陷害大小姐和苏小姐!”
红秀直起身子,跪着转向了牧志飞和牧晚秋的方向。
“二老爷,大小姐,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大夫人她真的想要陷害您和苏小姐!”
“你个贱蹄子……”
杜氏又要大骂,却被牧晚秋开口打断,她直接问红秀。
“对于你的这番供词,你可有其他证据可以佐证?”
红秀忙不迭点头,“有,有的!”
杜氏见她答得这么毫不犹豫,一颗心顿时又是一阵沉沉浮浮,就好似被浸在油锅里炸似的。
红秀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知道的尽数道出。
“不仅是大夫人,五小姐也参与其中,她的丫鬟负责把不熟悉地形的苏小姐往这里带。
丁嬷嬷的儿媳妇也进了府,她身强体壮,又是生面孔,负责把大小姐您打晕往这里送。
你们大可派人去把她们找来当场审问!”
直接被点名的牧倾语面色霎时一变,丁嬷嬷更是觉得喉头阵阵发苦。
早知如此,她便是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这件事!
就算她阻止不了,她也要想办法撇清,尽量避免蹚上这趟浑水,更不会让自己的儿媳妇也掺和一脚。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牧倾语当即否认,“你胡说!这件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你究竟是受了谁的收买,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诬陷我们母女?”
牧志飞面色沉沉,直接开口道:“究竟是不是胡说,把那两人寻来好生盘问一番就知道了!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说完,牧志飞便直接命自己的小厮去寻人。
几名小厮得令便要去,但刚一转身,就听“咚咚”两个重物落地声,两个被捆得五花大绑的人便被扔到了地上。
不仅几名小厮唬了一跳,屋中之人也俱是唬了一大跳。
一个蒙面的黑衣之人如鬼魅一般在屋顶飞过,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他的身影消失了,声音却是还飘在半空之中。
“送佛送到西,在下做好事也素来有始有终,这两人,便是给你们的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