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噼里啪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其中,尤其重点赘述了杜氏请来的大夫如何医术平庸,胡乱看诊,杜氏又如何手段强硬地要把牧晚秋送往庄子去,最后再带出了田立平与云中鹤打赌,赌输了却不认账的事作为收尾。
牧晚秋听完楚嬷嬷这一番宛若说书一般的起承转合,心中暗暗给她鼓掌。
她最后在心中道:楚嬷嬷,我再也不怪你啰嗦了,您这口才,就是靠这么多年的历练练出来的吧。
牧志飞听完了这些话,面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他抬眸朝杜氏看去,那眼神中明晃晃地写着他的愤怒。
杜氏的面色也很不好看。
原本此事再简单不过,但却接二连三地发生变故,直到现在,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
现在,面对牧志飞那充满谴责的目光,杜氏只觉得自己的面皮一阵火辣辣的。
杜氏只能努力强撑着搬出一开始的那套说辞进行解释。
“二弟,你休要听这刁奴胡言乱语。
你是没看到晚丫头一开始的模样,当时的确是十分吓人。
并非是我有意为难晚丫头,我只是为了阖府上下人的安危着想罢了。
同样的情况便是落在我自己身上,我也会二话不说直接就搬到庄子上去,绝对不会让大家有半分陷入危险的可能。”
同样的一番话,杜氏眼下说出来,就不再有了一开始的效果,反而让人觉得她这是在为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寻找开脱的借口和理由。
牧晚秋直接跑到了牧志飞的跟前,抓住了他的胳膊,“爹,方才的事过了也就过了,想来,大伯母也不是故意的吧……女儿便不跟她计较了。”
杜氏听到这话,险些再次吐出一口老血。
牧晚秋这话还不如不说,她这话一出,杜氏就更是解释不清楚了。
牧晚秋话风一转,语气带上了委屈巴巴的意味。
“但女儿明明已经被云大夫治好了,田大夫却硬要说女儿还没好,身上定然还藏着其他隐患,随时都可能复发。
爹,他这是污蔑女儿,此事,还请爹为女儿做主!”
牧志飞望着牧晚秋一脸哀求又可怜的模样,只觉得心头怜惜无比,连带着,对杜氏和那田立平也更添了几分怒意。
田立平原本还觉得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但此时,不知为何,他却莫名生出了一股微微的怵意。
牧志飞拍了拍牧晚秋的肩,温声安抚,“没事,爹把陈院判请来了,让他给你诊一诊脉,自然就能把那些人的嘴堵上。”
他女儿明明活蹦乱跳,好端端的,现在便是让她上房揭瓦都不成问题。
这些人,却硬要往她的身上泼脏水,要坏她名声,当真可恶。
今日,他就要把那些人的嘴狠狠堵上!
牧志飞转头对陈绪林拱手一礼,“让院判看笑话了。”
陈绪林以前也没少给勋贵之家的家眷看诊,对于后宅的这些腌臜事,他自然也看过不少,他的神色倒是平静。
“劳烦院判给小女诊一诊脉,看看她的身子是否当真如田大夫所言那般,有什么不妥。”
牧志飞说完,就有些不善地瞥了田立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