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没想到这事真是女儿做的,但她自己都低头认了错,自己又还有什么好说的?
梁夫人只能努力地为自己女儿找补。
“曼曼想来也只是孩子心性,觉得那陶埙瞧着好看,这才一时做了错事,想来她也不是故意的,殿下大人大量,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这陶埙,殿下也已经寻回去了不是,大家都是一家人……”
萧君离冷嗤一声,“谁跟你是一家人?”
在场能让他认可的,也就只有梁崇海这个舅舅而已。
如果没有今日这一出,他大概也会看在舅舅的面子上,给她们一些体面。
现在,呵。
梁夫人被萧君离这一句话堵了个结实,她的面色顿时一阵青白交错,精彩得很。
梁崇海只觉得妻女的言行实在是上不得台面,让他丢脸得无地自容。
他本就嘴笨,想要说些什么挽尊的话,却硬是说不出口,只能羞愧道:“明日我们便搬出去,不会再继续打扰殿下。”
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一家子怎么可能继续住在这里?
与其让他开口赶人,还不如自己主动提出,至少免得尴尬。
梁夫人却是惊了一跳,怎么能搬出去?真搬出去了,岂不是就要失去了这棵大树?
她家权儿还没有找到门路能进好书院呢!
梁夫人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梁崇海一记凛冽的眼神堵了回去,她最终神色灰败地闭了嘴。
梁曼曼更是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萧君离的性情冷漠,旁人很难靠近,更难取得他的信任。
自己原本握着先机,本是拿着一手好牌,但刚上牌桌,竟然就把好牌打得稀巴烂。
早知道如此,她今日为什么要去送那盒点心?
就算去了,为什么要去打开那个匣子!
就算看到了匣子里的东西,她为什么要把它拿走!
梁曼曼只恨不得现在时间能够倒流,若是回到今天傍晚之前,她定然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举动。
然而,现在说再多也已经晚了。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她根本无力挽回。
萧君离听了梁崇海的话,也没有半句挽留。
不把他们连夜赶出去,已经是自己最大的仁慈。
他对梁崇海的不同,也是基于幼时的些许情分。
看在这些情分上,他选择将这件事揭过。
若是换了旁人,他哪里会费这些口舌?那人只怕早就已经成为一个死人了。
萧君离拿着这失而复得的陶埙,大步流星而去,只留给梁家人一个冷酷的背影。
梁崇海从入京见到外甥的欢喜,到现在的丢脸愧疚,无地自容,只花了不到半天时间。
他看着眼前的妻女,气得一甩袖子,也转身离去。
梁曼曼终于憋不住,“哇”地一声痛哭在了自家娘亲的怀中。
奕风走在后头,远远听到梁曼曼的哭声,心中啐了一声,该!
但凡是有点教养的人,都不会在初次到别人家中,就贸然乱动别人的东西。
动了也就罢了,她还直接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