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雪莹下意识先看向了几位姐妹,对比了一下自己和她们的衣裳。
方才还觉得自己的衣裳极美,这一对比,高下立现,她的脸色立马就不好了起来。
三房人在门口寒暄了一会儿,便进了懿祥居。
老太君早已经收拾妥当,端坐上首。
即便今日是子孙们来向她请安的日子,老太君的衣裳也并没有比往日鲜亮多少。
她穿着一身寻常布衣,很是素淡,头上也几乎没戴什么首饰。
在大家的印象里,老太君一直都是这样的装扮,所以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并不以为意。
大家先后向老太君请安问好,老太君都含笑一一颔首。
老太君性子冷淡,对一众儿孙们亦是如此,场面不免有些清冷。
杜氏长袖善舞,便笑着寻话题,活络氛围,容氏也适时搭上几句,加上几个小辈的加入,气氛倒也算是和乐。
杜氏似想起了什么,主动挑起了一个话头。
“母亲,还有两个月便到您的六十生辰了,这次生辰是整寿,可得好好地办一办,热闹热闹才行。”
听了这话,牧志贤也跟着颔首,“是啊,母亲,就算您一贯喜静,但六十大寿可不能不办。
不然外人只道儿子们不孝顺,不把母亲的寿辰放在眼里呢。”
牧晚秋掀起眼皮看了自家大伯一眼,他这话说得,就很有意思了。
原本这是一件好事,大家也都是在征求老太君的意思,被他这么一说,老太君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若不答应,可不就是在与自己儿子为难,让儿子背上不孝之名吗?
也是,大伯前世就很喜欢钻营,更注重名声。
自己的老母亲六十整寿,可不就是一次绝佳的拉拢朝臣,巩固关系的大好机会吗?
不仅要办,而且还得办得风风光光,这样他的孝子之名才能好好传扬。
老太君不过迟疑了片刻,便笑着点头应了下来。
牧志贤和杜氏见此,都露出笑来。
牧志贤今日还要上朝,他见说完了这事,时间也差不多,便先离开了。
老太君又与众人小坐了片刻,正准备让大家散了,杜氏就突然又挑起了一个话头。
这个话头指向的是牧志飞。
她状似随意地道:“二弟,不知道嫣然母女是犯了什么错?竟叫你给禁足了。”
说完,不待牧志飞回答,她又找补道:“你别误会,这原是你们二房的事,我这个当大嫂的也不好干涉。
只是,再有两个月就是母亲的寿辰,诸位兄弟姐妹们都在,齐齐整整,热热闹闹的,独就少了嫣然一个孩子,这多少有点不妥。
外人瞧见了,怕是以为嫣然在咱们家无故受了苛待呢。
如此,让外人误会了,终归不好。”
牧晚秋听了杜氏这话,眼神不禁往她那边瞟去,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讥笑。
大伯母还是那个大伯母。
她主动提起此事,根本不是为了牧家的声誉着想,而只是趁机为牧嫣然母女求情罢了。
她会如此,当然也不是因为心善。
大伯母最擅长做的事,就是挑拨离间,然后坐山观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