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妥了此事,牧晚秋又去了卖陶埙的铺子,将那只陶埙拿给店家仔细甄别辨认了一番。
那店家对这陶埙赞不绝口,连称它的做工精妙,十分难得。
牧晚秋听得他的连连夸赞,竟然也生出了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牧晚秋又询问了一番这陶埙大概的年头,店家很笃定地说,“这东西的年头不浅,至少也已有了十年的光景。”
柔妃给萧君离送出这份生辰贺礼的时间,也恰是十年前。
牧晚秋心中更确定了几分,这只陶埙多半就是当年那只。
退一万步讲,就算自己真的弄错了,这只陶埙质地那么上佳,萧君离定然也会满意的吧。
牧晚秋心满意足地将陶埙收了起来,然后又领着云芷,开开心心地往白瑾辰的别院去了。
今日既然已经出了府,自然就要把所有事情都办了。
乔青青留在外面,她到底不放心。
好容易拿到手的底牌,可不能横生枝节,出了岔子。
在路上,牧晚秋向云芷告知了乔青青之事,云芷听说乔青青是与兄长走散,被歹人掳走,卖进青楼,顿时满怀同情。
是以,在得知姑娘要将她接入府中,当自己的贴身丫鬟时,云芷非但没有因此生出嫉妒或危机,反而为她感到十分庆幸。
云芷知道,就算不是乔青青,很快姑娘身边也会再添其他新人。
乔青青的身世这么可怜,遭遇这么悲惨,姑娘这般心善收留她,自己又岂会心生嫉妒?
昨晚,哪怕牧晚秋已经连连保证定会来接她,但乔青青心中,依旧禁不住心生不安与忐忑。
就在这样的忐忑中,牧晚秋来了。
乔青青看到完全换了一身装束的牧晚秋,整个人呆若木鸡,完全忘了该如何反应。
牧晚秋今日穿了一袭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巧笑嫣然,花容月貌,不外如是。
乔青青呆呆地望着她,半点都没法将眼前这个漂亮得有些过分的小姐,跟昨晚那个出入百花楼,面色古铜的小公子联系到一起。
直到牧晚秋开口,听到那一把熟悉的脆嗓,还有熟悉的腔调,乔青青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虽然觉得有些冒犯,但乔青青还是觉得,牧晚秋的这副容貌,比那花魁花缱绻美多了。
牧晚秋笑盈盈地望着她,“怎么,不认识我了?”
乔青青的脸颊莫名泛起了一丝红润,她回答得有些磕磕巴巴。
“您,您太美了……”
说完这话,牧晚秋还没害羞,她自己倒是连耳根都红了。
牧晚秋被她这副样子取悦了,心情一时大好。
她交代钟叔不要将这事告诉除了白瑾辰以外的旁人,然后就把乔青青带走了。
乔青青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她昨晚还在忐忑得睡不着觉,完全没想到,今日牧晚秋就履行了诺言,上门将她带走了。
乔青青暗想,姑娘是个好人,就算以后哥哥找来了,自己也要一直留在她身边,伺候她,报答她。
为了避免露馅儿,牧晚秋事先与乔青青串了一番说辞,乔青青只对外声称自己是入京寻亲,盘缠用尽,所以才自卖为奴的。
乔青青自然知道这是为了她着想,心中更加感激,连连应下。
乔青青入府十分顺利。她派人去向大伯母杜氏报备了一声,乔青青就顺利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