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姑娘闻言,都掩唇偷笑,“小公子,您来这儿不为寻欢作乐,难不成还要以文会友不成?”
她们都面露打趣,只觉得这小公子是没尝过滋味,所以才会这么义正言辞。
待尝过滋味了,保管忘乎所以。
牧晚秋却依旧端着一本正经,无比严肃的模样。
“我听闻缱绻姑娘音律超凡,是以,这才慕名前来,若能得她为我单独弹奏一曲,我此行无憾!”
说着,她就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
来这种地方,不花银子是不可能的。
幸好她不缺钱,这花出去的银子,就当是为萧君离准备礼物的花用吧。
听到又是冲着花缱绻来的,其他姑娘们脸上的笑顿时就冷淡了几分。
尤其是看她出手这么大方,一下就是一锭金元宝,姑娘们眼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有人阴阳怪气地开口,“这位小公子,您只怕要失望了,她是咱们这儿的花魁,每日里为她一掷千金的公子哥儿可多着呢,她这会儿只怕没空招待小公子。”
牧晚秋早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但是她并不是为了来包夜,她就只需要花魁给自己弹奏一曲的时间。
牧晚秋依旧板着脸,一副十分执拗的模样。
“缱绻姑娘究竟有没有空,诸位姑娘说了不算吧。
你们妈妈呢?劳烦请她来,只要能让缱绻姑娘给我独奏一曲,价格随便开!”
牧晚秋说得豪气,更是惹得诸位姑娘心头痒痒,不想放过她这只肥羊。
有人索性直接动手,想要把她直接拽上楼,拉进自己的屋中。
牧晚秋眉头霎时就是一蹙,正想直接把人甩开,就听得一道女人的声音传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把贵客放开!”
原本还争得跟斗鸡眼儿似的姑娘们,听到这声音,瞬间吓成了鹌鹑,纷纷撒开了手,垂着脑袋站到了一边。
牧晚秋转头看去,这人已经上了些年纪,却装扮艳丽,脸上浓妆艳抹,只叫人觉得十分艳俗。
她应当就是百花楼的老鸨无疑了。
她一双吊梢眼朝几位姑娘扫去,带着一丝刻薄与严厉,霎时又叫那些姑娘面色微变。
待转向牧晚秋的时候,她脸上便又露出了一抹热情的营业式微笑。
“这位公子,这些小妮子不懂事,冒犯了公子,实在是抱歉。”
不知为何,牧晚秋觉得,这老鸨对自己,似是带着一股莫名的客气。
牧晚秋只当这是她面对客人时一贯的态度,便也没多想。
她稍稍挺直了腰杆,“刷”地一下打开了折扇,脸上露出一副装模作样的模样。
“我今晚是冲着缱绻姑娘来的,不为别的,只想听缱绻姑娘一曲琴音,以琴会友。
若她今夜没空,我便明晚再来。
若她明晚再没空,我便后晚再来,我会一直等到她有空了为止!”
知道这老鸨是能说得上话的人,牧晚秋便没再藏着掖着,直接把那沉甸甸的钱袋子往桌上一扔,发出一阵脆响,活脱脱一副人傻钱多的豪横作派。
“只要能有机会闻听缱绻姑娘一曲佳音,银子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