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珍被绑得结结实实,发髻凌乱,衣裳脏污,脸上更是一片泪痕。
她的嘴里被塞了一块布条,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徒劳的“呜呜”之声。
牧晚秋望着她,眸光凌厉,不含半丝温度。
“我平日待她亲如姐妹,她却在我背后捅刀子。
这样的奴婢,我委实用不起,也不敢用。
今日,我便当着你们的面将她杖毙,以儆效尤。
若他日,你们胆敢做出半丝背主忘义之事,下场与她一般无二!
你们可明白了?”
牧晚秋的声音凌厉,霎时叫众人精神一凛,心头一骇,急忙开口,“奴婢明白!”
云珍呜呜地摇着头,眼中有泪花闪烁,急切地望着牧晚秋。
然而,牧晚秋却并未再多看她一眼,径直下令。
“开始吧。”
牧晚秋特意从牧志飞那里借了几个小厮,他们得令,当即就把云珍按在长凳上。
不待云珍继续挣扎扭动,那板子就已经结结实实地落了下去。
云珍发出一声声闷闷的呜咽声,很快,便有血水渗了出来。
云珍的呜咽声越来越弱,最后,终于彻底不动了。
她不过挨了二十板子,就断了气。
院中众人看着这一幕,都觉得背脊一阵阵发凉,心中更升起了一股子难以言说的骇人。
今日的大姑娘与往日大不相同了。
以往心思活泛的,喜欢偷奸耍滑的,此时都被骇住了,赶忙把那点子心思都收了起来。
牧晚秋瞥了一眼那具血淋淋的尸体,淡声,“抬出去吧。”
牧晚秋扫了一眼神色肃穆的众人,稍微缓和了语气道:“你们也无需战战兢兢,只需要本本分分,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念头和想法,我便断不会为难你们。”
众人都讷讷应下,牧晚秋这才把众人遣散,让她们该干嘛干嘛去了。
而那头,牧嫣然一回到府中就被禁足了。
方氏想第一时间去看她,都被仆妇挡在了门外。
她一时不觉有些慌乱。
她正想给牧志飞送些糕点去,顺便打探一下情况。
但很快,就有外院的嬷嬷来传话,请方氏回自己的院子静养,无事不要外出。
方氏霎时如遭雷击,心中的惊慌与后怕更加难以遏制。
一定是出事了,而且还是出了大事,不然,她们母女不可能接连被禁足。
方氏想到她们计划的那桩事,心中更是一阵发凉。
眼下的情形,除了是那件事败露了,还能是因为什么?
可是,分明都已经计划得好好的,怎么会败露?
因为不知详情,方氏便越发胡思乱想,越想越怕,越怕就越忍不住去想。
方氏取下了头上的一个簪子,塞进了那嬷嬷的手中,想要从她的嘴里打探些许消息。
就算打探不到普陀寺发生的事,至少可以打探一番牧志飞的态度。
这嬷嬷板着脸,东西没收,只不冷不热地道:“姨娘且在院中好好休养吧,这也算是老爷给姨娘的福分。”
她这般态度,已然很能说明问题了。
必然是牧志飞的态度坚决,这下人才会这般。
方氏的一颗心,愈发狠狠地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