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蒙被吓了一跳:“这、这什么东西?!”
明歌十分淡定捡起床上的相框翻看了两眼,皱眉道:“你怎么把人东西拿出来了。”
沙泽辉像是没听见一样,置若罔闻。
他说:“那个阁楼里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普通房间而已。找了半天才知道这么一张应该勉强算得上是线索的东西。”
不仅如此,那个房间里满是灰尘,一看就是常年没有人打扫的那种。
昨天沙泽辉潜进去之后,差点没被灰尘给呛地退出去。
他这个能力酷炫是酷炫,要是从沙变回人的时候,沙里混合了太多杂质就不好了。
魏肖农:“等一下,那这样的话就和女仆说的话对不上了。”
之前他们刚到牧场的时候就听带路的女仆提过,四楼的房间是牧场的老主人所住过的地方,茉伊拉很重视那个房间,除了她自己以外谁都不准上去——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将阁楼列为重点怀疑对象的原因。
一般情况下,要么是房间里有宝藏,要么就是房间里有古怪,总之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将房间封锁起来。
无论是“害怕睹物思人”还是“希望保留故人存在过的痕迹”,全都是为了填补副本设定的逻辑性的鬼话。
现在看来,多半是有问题。
刘蒙小声说道:“那张照片既然是从阁楼里找出来的,应该就是他们一家三口吧?”
因为没有被妥善保存的缘故,相片早就褪成了泛黄的灰白色。
其中一个人穿着一身花纹繁复的裙子,看起来应该是位女性。她怀中抱着一个体型约莫四五岁的孩子坐在最前面,椅子旁边则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如果不是那三个窟窿一般的黑洞,这应该会是一张十分温馨的全家福。
明歌:“从照片周围的痕迹来看,应该是用烟头之类的东西烫烧掉的。”
魏肖农摇摇头:“这是故意只烧了脸吧,动手的那个人得有多恨这家人啊。”
刘蒙闻言,忍不住好奇地看了眼那张照片,又飞快地收回了目光,像是十分忌讳似的。
她想了想,嘀咕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的?之前不是有人说上一人牧场主死的很蹊跷吗……”
明歌:“谁说的?”
刘蒙一愣。
“就……之前听女仆说的啊。”
沙泽辉突然插话道:“我们昨天一起出去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刘蒙顿了顿,底气不足地说道:“……我也忘了什么时候听到的了,估计当时你没注意吧。”
沙泽辉闻言还想说什么,却被明歌一把扣住了肩膀。
“算了,不管她是从哪听到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董元强,抓紧时间去探探书房那个暗门下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魏肖农:“我可以去跟女仆们打听打听。”
经过这两天,他算是看出来了,比起同为女性的几个人这里的女仆们似乎都更加青睐异性,对待他们的态度完全不同。
沙泽辉脾气太莽,魏肖农去正好合适。
但刘蒙却说道:“要不然还是我去吧。”
“那个房间始终是女生在住,她们估计不会随便放男的进去的。明歌熟悉书房里的东西,书房那边估计离不了你,所以还是让我去看看吧。”
她这话说得有理有据的,难以让人反驳。
明歌垂眸:“行,那就你去吧。”
意外地好说话。
刘蒙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多想。
沙泽辉似笑非笑地看了刘蒙一眼:“倒是难得见你主动提出要做什么事情。”
刘蒙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笑道:“现在情况不同,我也是从大局考虑。”
说完,她忽然皱了皱眉,“时间不早了。”
“据我观察,那些女工们每天大概是早上九点左右到上午十一点的样子会去放牧。其他人基本都是在院子里洗衣服干杂活之类的,这个点洋房里应该不会有其他人。你们要去书房摸底细的话,这个时间段最合适不过了。”
仿佛是和她的话相呼应似的,楼下传来了呼唤的声音,似乎是在催促着出发。
刘蒙:“马上就到点了,事不宜迟,大家尽快行动吧。”
说完,她便出了门,朝楼下走去。
三人看着她一路下了楼梯,往门外的小隔间走去,明歌冲沙泽辉使了个眼神。
“……”
后者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下一秒却化作一盘金色的飞沙,沿着刘蒙的脚步,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等到外面放牧的大部队离开之后,明歌和魏肖农悄悄来到了书房外。
根据他们这两天的观察,茉伊拉早上大部分时候都呆在房间里休息。
哪怕今天早上用破天开地来餐厅里用了一次早餐,进食结束后,她也立刻回了自己的房间。
因此他们一点都不担心出现开门后被当场抓包的情况。
明歌故技重施,十分轻巧地就打开了书房的门。
从开门到进门,整个过程果然十分流畅,甚至于屋子里的物品陈列位置都没变过,明歌十分轻巧地就再次打开了地毯下的密道口。
“去找个手电筒。”她压低了声音,对魏肖农这么吩咐道。
两人一起在屋子里寻找,最后在抽屉中发现了一支看起来就不怎么灵光的老式手电。
反复试了两次,总算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勉强能用。”
“只有这个了,将就一下吧。”
因为这次没有其他事情干扰,明歌直接将木板完全推开,露出一截木质的楼梯。
再往下,则是无尽的黑暗。
——就差没把“有问题”三个字给刻在旁边的地板上了。
明歌问:“谁先下去?”
魏肖农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迅速接话道:“你先下吧,你不是能夜视么?沙泽辉走第二个,我走最后。”
在场分明只有两个人,但魏肖农却故意将沙泽辉的名字也念了出来。
明歌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才开口说道:
“那我先下去,你们跟上。”
说完,明歌便小心翼翼地扶着地板踏进了暗门中。
和那种开在墙壁上的暗门相比,这种开在地板砖上的暗门显然更加变态。
光从需要将整个身子从下往上地都装进去的这种下楼的方式来说,就能给人带来极大的不适。
饶是明歌也免不了小心翼翼。
并且这还不是唯一的难题。
第一眼看的时候,暗门之下的那个楼梯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真正踩上去了之后才知道它究竟有多窄。
最初的几个台阶还好,能放下大半个脚后跟。
越往下走,楼梯越窄、坡度也越来越陡峭。
最初明歌是手撑着暗门门口两边的地板一步步往下试探。
整个身子都进了暗门之后,她便不得不侧过身子,侧着脚慢慢往下走。
再后来,她不得不完全转过身,双手小心翼翼地扒拉着头上的阶梯,一双脚只有脚尖可以踩个踏实。
稍不注意就会踩空。
“小心点,下面楼梯很窄。”明歌提醒道。
“好。”
约莫又过了一会,魏肖农也跟着钻了下来。
他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关上活动木板,从外面透进来的光亮足以支撑他整个人都钻进暗门。
可就在整个人都下到暗门里面去不久后,忽然“啪”地一声,活动木板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有人!”魏肖农顿时惊呼,听起来十分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