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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作茧自缚

人偶师是一个古老的?职业,他们四处漂泊居无定所?,他们是神秘的?也是孤独的,他们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有的?只是时刻相随的人偶。

木刻的、骨雕的?、瓷烧的,不同材质的,不同样貌的?人偶被他们精心制作出来,如?同自己的?孩子般,仔细照料,用心培养。

这些人偶们便是他们灌注了心血的?作品,跟着他们在一场场人偶戏中演绎人生百态,并最终获得生命。

“有一天,那个人偶师来到了山谷之中。”双头圣医继续讲述着,“我?们没有见过他,因?为他是从对面山坡那一侧进山的。”

这其实很不寻常,不论是双头圣医自己还是山谷里的?村民们,他们都是从南弘所?来的那一面山坡出现在山谷内的?,尤其后来有了圣潭的?存在后,潭边的?大山简直成了无人地带。

“那人偶师不知道跟山谷主人达成了什么约定,来到这里后不久便在山谷主人的帮助下建立了一座圣庙。”也正是因为这座拔地而起的圣庙才?让双头圣医知道了对方的存在。

“圣庙建立后,村子里面死去村民的?尸体便有了去处。以前山谷主人会控制土壤,他可以自己把尸体运出山外掩埋,现在有了人偶师,那些尸体便被烧制成了一个个人偶,死去的?村民们就这样以化雏的形式成了人偶师的?帮手。”双头圣医回忆说。

“人偶师想要干什么呢?”南弘不解,突然他想起双头圣医曾经说过的?话,不禁问道,“他在拿村民们的尸体练手?”

“我?也是这么猜测的?。”右边的?头点了点,说道,“从人偶师来了山谷以后,烧出来的化雏不可计数,最开始的?时候那些化雏都很劣质,长得口眼歪斜,身体畸形扭曲,有的?甚至连走路都困难,但随着烧制的数量增加,化雏们也被造得越来越像人样,寿命也不断增长。”

“寿命?他们不是说化雏会永远留在村子里?”南弘不禁问道。

“怎么可能。”双头圣医摇头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只有时间长短的不同。”这一点,身为医生的?他们最清楚。

“但是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人偶师应该还是没能烧制出他满意的作品。”双头圣医分析说,“这跟我?们炼药类似,一样药,不达到极致的效果就会反复修改配方,不断尝试,最后造出一大堆试验药来。”

“所?以他到底想要造什么呢?”南弘不禁出声问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完美的人偶?”左边的?头撇撇嘴,然而完美这个词却渴望不可及,当你达到一个台阶,总会有更高的?出现,所?以追求完美的人往往走不到尽头。

“不过,当时,人偶师的?出现倒是给我?们带来了些好处。”右边的?头继续说,“他造出来的化雏虽然继承了村民生前的?大部分记忆,但是却特别听从人偶师的?命令,所?以这些化雏们就成了村子的?辅助管理人,我?们两个也从无尽的琐事中解脱了出来。”

“但是吧,这样的日子过去不久,很快又。”

“我?知道,很快又出现问题了是吧?”南弘不待他说完,就无语地说。

“对,又出现问题了。”右边的?头也很无奈,管理一个村子就是这样的困难啊,“当时这个山谷中的?村落还只是普通村子,和外面的没有不同。”

南弘:“定期清除记忆,一天变四天来过,你跟我?说没有不同?”

“呃,我?指的?是村民们的聚集方式,都是按照每家每户这样一起生活的。”双头圣医解释说,“当然因为记忆清理的?原因?,村民们没有了强烈的?感情,婚丧嫁娶、教?育孩子一类的事情,都是我们包办,化雏们出现后就由他们负责了。”

南弘听到这里突然想起在村子中的见闻,他们把孕妇、孩子集中在一起统一管理,所?以现在的九圣村内家庭模式已经不复存在了吗?可是他明明看到每户人家里有男有女的,是一起生活的,他们不是一家人吗?

“这些恢复了完整记忆的?化雏们毕竟曾经都是人类,也有私心。”双头圣医没有注意到南弘的?纠结,继续说,“所?以常常为了自己的?子孙发?生摩擦,人偶师只下令让他们管好村子,但对于他们工作的?细节却是不干涉的?。”

所?以人类乱完人偶乱?所?以为什么非要把人类关在这座山里,没有那个抽风的?山谷主人,这一切麻烦都不会有吧,南弘很无语。

“小摩擦小矛盾不断升级,很快又影响到了村里的?平静,所?以我们就同人偶师和山谷主人商议了一番,把村子分割成了四块,也就是现在你所?看到的样子。”双头圣医说。

“这又是为什么?”南弘还是没有理解,“把村子分割成四块能解决问题吗,该有的?私心难道就没有了吗?”

“不光光是地域上?被分割的问题。”双头圣医解释说,“从此之后村民们不再以家庭的方式住在一起,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只有同辈亲人住在一处。”

“同辈亲人?兄弟姐妹吗?”

“对,这也是为了方便管理。”双头圣医富有深意地说,“方便管理血缘。”

“血缘?”南弘仍然不解。

“从那以后,村子里便没有了婚嫁,也没有了家庭的?概念,适龄人类分散住在村落里工作生活,小孩子和上?了一定年岁的?老人们将被分别集中在育儿堂和养老堂中,由化雏们派人照顾。”“每个区域要生多少孩子,何时生,又由谁跟谁来生都经过化雏们的推算来决定,所?以区分好亲缘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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