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弘随着鹤玉老和尚到达事发地点——僧寮院子里的榕树下时,周围已经围满了一圈僧人,他们大多低垂着头双掌合十默念着经文。
看到鹤玉过来,僧人们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通路。
尽头处,净迟的尸体躺着地上,旁边是翻倒的椅子。他的脖子上有着刺目的暗红色的淤痕,眼睛圆睁着望向天空,嘴角却诡异的弯起。
鹤玉走到近前蹲下,他伸出右手抚过净迟的眼睛试图让他合上,然而,几次尝试,那眼睛却依然倔强的睁着。
“阿弥陀佛。”鹤玉沉沉道。
旁边的一个僧人过来向他汇报:“下午的时候净迟请了病假没有去诵经课,傍晚,有僧人回来时经过这里就看到”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看到净迟师弟,就赶忙喊人帮忙一起把他放下来。可是已经早就来不及了。”
“怎么可能”南弘呢喃,“他今天中午还跟我说要去新的职位工作,还让我也加油。”他急急冲鹤玉说。
“净迟调职?”刚才汇报的和尚插嘴,他也是负责整个寺院日常安排的管理僧人之一,“没有这样的事,我就是负责安排僧人们日常工作的。”
“唉?那”南弘也蒙了,所以净迟是在骗他?还是说他口中的调职是指。。。
就在场面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时,远处突然传来了哭喊声。
“净迟,净迟。”只见一个面容精致的少年一边哭喊着净迟的名字一边从人群让出的通道处跑了进来。那少年显然不是寺院的僧人,他留着微卷的短发,皮肤白皙,身上只穿着简单的T恤和短裤。
他冲到了南弘几人近前,在看清了地下的情形后停止了叫喊,“呕”他好像被眼前的景象所冲击到,紧捂着嘴干呕。
“阿诚”后面一直跟着他的一个健壮的僧人赶紧扶着像是要晕倒的他说,“你身体不好就不要看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于是这人就像来时一样,迅速的又离开了。
南弘则是有些疑惑的想,阿诚这个名字总感觉在哪里听过的样子。
“先找个空房安置。”鹤玉对负责的僧人吩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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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弘回到宿舍的时候心情很是低落。虽然是只见过三面的人,但中午还活生生。且做了一桌好菜,下午就没了。
为什么要自杀呢,南弘无法想象。生活这么多彩,怎样的事情会让人放弃生命。
想不通的他钻到被窝里睡觉,不管怎样他的生活还是要继续。
南弘并不会知道,有些时候自杀并不是为了放弃,而恰恰是为了获取。
第二天的太阳当然照常升起,南弘也依旧按着以往的时间安排行动。只不过这一次斋堂里的大厨已经换了一个人。那是个略有些腼腆的年轻和尚,他不像净迟那样每次放好了饭就离开,而是在斋堂里等着南弘吃完,他自己则在厨房里收拾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