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微微瞪大眼。

方秋景蹲下来与嗷呜平视，她语气平和：“师父不好管吧？她一看就是很自我的人呢。”

嗷呜没吭声。

方秋景微微歪头：“你应该也能猜到了，我也是一位宿主，只不过我已经没有系统了。”

嗷呜看她：“你想说什么？”

方秋景给它拨弄了下头发：“你可以考虑一下换一位宿主。”她微微一停顿，然后接着道：“你们系统都是没有感情的数据，是能够最理智判断谁是合适的人选吧？”

嗷呜看着她：“我判断，夏惊比你更适合这个任务。”

方秋景也不失落，她耸耸肩：“你多考虑一段时间……我很优秀的。”

“多一个选项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嗷呜垂眸，掩盖住了眼中飞窜过的数据流，半响它问：“你的系统呢？”

方秋景眼睛一眯：“一次任务失败后我们解绑了……它已经离开了。”零曾经告诉过她，一个任务世界只能有一个系统，而如今夏惊来了这就说明零已经离开了。

嗷呜：“所以，你是为了活下去。”没有系统的宿主是无法在异世界独自生存的，因为世界会排异。

方秋景笑了笑，没有否认。

“……我明白了。”

方秋景目光回到嗷呜身上。

嗷呜抬起头，它的眼睛很漂亮，但是其中并没有情感，有的只是精密计算后的结果：“我会考虑。”

——让它说出这句话的前提是夏惊的不稳定，并非夏惊能力不行，主要是夏惊的欲望不强烈，至少看起来是如此，嗷呜也不确定夏惊什么时候就突然撒手不再管任务。

特别是她还疑似喜欢上了唐九曰。

而唐九曰是引魂使需要渡或者杀的鬼。

我会考虑。

方秋景琢磨着这四个字，她笑了：“请你务必好好考虑。”

“你一个人？”高楼风起，唐九曰站在青瓦之上，衣裳被吹的猎猎作响，他弯腰拉起爬的有些狼狈的夏惊。

夏惊体力不行，爬这么个楼累到半死，可这高楼四空，风又很大，她喘气着就被灌了一口烈风，呛咳起来。

唐九曰一手虚虚的捂在夏惊口鼻之处，一手轻拍她背。

如冰的触感若有若无的在鼻尖处，夏惊被风吹的有些睁不开眼。

唐九曰顿了下，取下斗笠挡在了夏惊面前，他道：“我一个人可以找到那个小厮。”

夏惊看着他在风中的脸：“我知道。”

唐九曰看她：“所以你没必须跟过来……”停顿一秒，他接着道：“还爬上这么危险的高楼。”

夏惊抓住唐九曰的手腕，扯着人一起坐下：“谁叫我一抬头就正好看见你站在这呢。而且，我一不想在艳春院处理那些琐事，二也得让出机会给她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