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温差大,早晚凉得很,导致出门时穿得有点多,可下午艳阳高照,又晒得小家伙满头大汗。
顾娇摸了摸他的后背,得,里衣全湿透了。
“今天下午又赛跑了吗?”顾娇问。
“没有,没赛跑。”小净空摇头,“夫子教我们玩蹴鞠了。”
“好玩吗?”顾娇问。
“好玩!”小净空是第一次玩,感觉很新奇,“有的人比我玩得好,他们以前玩过。”
小净空不算一个太争强好胜的小朋友,他得第一是常态,如果得不了也不会沮丧太久,尤其是对于自己没涉猎的领域,他一般都是虚心学习。
这也是为何明明他那么与萧六郎互别苗头,可萧六郎教他的学问还是会像一块海绵似的疯狂吸收掉。
顾娇直接把小净空带去了医馆。
“顾姑娘,病人过来了。”小三子来院子催促顾娇。
顾娇刚把小净空的衣裳找出来。
小净空乖乖地说道:“娇娇,你去忙吧,我可以自己换衣裳。”
顾娇道:“可能要一会儿。”
小净空拍拍小胸脯:“没关系啦,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我换完衣裳就写作业!”
怎么会有这么乖的孩子?
顾娇会心一笑,摸摸他小脑袋:“好,桌上有点心,饿了先吃。”
小净空萌萌哒地说道:“我等娇娇一起吃!”
这孩子。
顾娇的心都被他萌化了。
顾娇去了诊室。
她当真以为是来了什么病人呢,却不料是皇帝身边的魏公公。
魏公公已经知道皇帝掉马的事儿了,只不过他不知道顾娇把皇帝是县城花柳病人的事儿也猜出来了。
当然了,顾娇自己是不会说出去的。
魏公公讪讪一笑:“顾姑娘,老奴今日过来,是有件事想找你确认。”
顾娇看向他:“何事?”
魏公公干笑:“你们医馆……是只有你一个女大夫吗?”
“嗯。”顾娇点头。
魏公公暗道不好,完了,陛下猜测的事成真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裕亲王要谁家的孩子不好,怎么偏偏要到了小神医头上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顾娇察觉到魏公公神色不太对。
魏公公一筹莫展地叹道:“顾姑娘,你……摊上事儿了!”
魏公公将裕亲王向皇帝要儿子的来龙去脉与顾娇说了,没什么好添油加醋的,事儿太大了,已经没的添了。
顾娇恍然大悟:“唔。”难怪他口气那么大,说全京城都罩不住她,原来是梁国的亲王啊。
魏公公语重心长道:“陛下其实也很为难,倒不是垂涎他开出来的那些条件,而是人家父子相认,天经地义,总不能阻止他把自己的亲儿子带回去,顾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顾娇的眸光凉了凉:“他说是他儿子就是他儿子吗?”
魏公公就道:“这不是明摆着吗?”
以裕亲王的身份地位,指鹿为马都不为过,何况是认一个儿子。
这种事压根儿不用讲证据。
他开出来的和谈条件就是最有力的证据,上至满朝文武,下至昭国百姓,只怕不会有谁不相信、不同意。
这就是绝对的权势所带来的好处。
一个人再厉害,也是个体,裕亲王身后却是一整个强大的国家。
魏公公叹道:“顾姑娘,你别怪陛下,陛下他也身不由己,他不能阻止人家亲爹把儿子带回去。”
“我知道了。”顾娇淡淡点头,站起身,没再言语,拉开诊室的门走了出去。
小净空已经换了一身干爽的小常服,正坐在院子的小木桌上写作业。
小身子坐得笔挺,神情认真得不得了。
桌上放着一盒新出炉的点心,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那是他最爱吃的枣泥桂花糕。
可他一口都没吃,他要等娇娇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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