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伤还未好,那些事就交给我了。”褚言拦住了准备出门的顾久离。
此时宫内早已大乱,顾久离如今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夜琪篡位,若真叫他坐上皇位,我恐怕还未出渊北,就已经横尸当场了。”顾久离无奈的摇首,就要绕开褚言出去。
“莫急,他手里的禁军令牌是假的。”褚言漫不经心的又拦住了顾久离的去路。
顾久离扭头看他:“怎么可能。”
“真正的令牌早在几日前便送到了我手中,夜琪手里那个是假的,那只是夜琛用来试探于临和晏扬的计策。”褚言摊摊手,随即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漆黑如墨的令牌。
顾久离接过那块令牌,触手温润,令牌正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黑龙,而在令牌后面,则雕刻着一个禁字。
“你的意思是,如今皇城内外,都是雍王和太子的人?”顾久离将令牌又递给了褚言。
褚言笑着将令牌收入怀中:“没错,我们只需晚一点再入宫便好。”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夜琪输就输在,太过自信,以至于满盘皆输。
褚言:“陆臻我已经让江建接去了雍王府,想必夜琛很快便会知晓真相,那往生境我也交给了卓航,你若想去见晏扬,等所有事都忙完了,我带你去雍王府。”
陆臻在两年前救了夜琛一命,他学过一点医术,可他生性漂泊,夜琛却执意要将人带回王府。
回京途中,夜琛又偶然救下了于临。
于临自琉鸢逃到渊北,自然是不肯轻易放弃夜琛这棵大树,他篡改了夜琛的记忆,逼着夜琛丢下陆臻。
后又对陆臻下了失魂咒,为了不被夜琛看出端疑,也对自己下了失魂咒。
这也是为何,他和陆臻的失魂会在自己身上的原因。
顾久离:“我不放心,我想先去看看晏扬。”晏扬已经等了他很久了,他说好了会带他离开雍王府的。
褚言无神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异色。
他拉住了顾久离的手:“我们还是先入宫吧,夜阑就要苏醒了,你不想看着纪覃书白白牺牲的,对吗?”
果不其然,顾久离犹豫了。
他身体里的噬魂钉已经被师渊取了出来,褚言为他疗伤已经耗费了太多灵力,他不能让所有人的希望都断送在他这里。
此时的渊北皇城内。
夜琪手持着禁军令牌,原本已经逼至乾龙殿,却徒增变故,那原本跟随着他们的禁卫军,转眼便将刀尖对准了夜琪的人。
“本王手里的可是禁军令,你们是想违抗军令吗?”夜琪铁青着脸,抬手拿出那快漆黑如墨的禁军令牌。
令他没有想到的事,那些禁军竟像是没有看见般,手中的剑丝毫没有要挪开的架势。
“宁王殿下还是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褚言从暗处现出身来,手中拿着的令牌,赫然与夜琪手心的禁军令牌一模一样。
只是,在他出现后,夜琪手中的令牌竟如肉眼可见般的速度,逐渐变成了一堆齑粉消散于指间。
“本王竟中了你们的计。”夜琪事到如今也不傻,自然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没有去怀疑于临送他的令牌是假的,就如同,于临没有去怀疑过夜琛也会对他留了一手。
于临对于自己的蛊术非常自信,就算夜琛心里有了晏扬,他也没有怀疑过夜琛会对他有防备。
水修然从夜琪身后走出,他抽出自己腰间的水颍剑,挡在了夜琪的身前。
褚言施施然收回手,而在他的身后,也同样走出了一人。
师渊手里摇着一柄用金器制成扇骨的折扇,他挑着眉看着水修然,眼里兴味甚浓。
他终于可以替师尊清理门户了。
师渊:“你这偷来的命数,也该物归原主了。”
说着,折扇一收,掌心灵力凝聚,一张八卦乾坤盘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褚言耳尖一动,抬手制止了师渊:“你将夜琛的命数交于夜阑身上。”
师渊偏过头来,不解的看着褚言:“为何。”
褚言:“夜琛帝王命数已破,你就算将他命数尽数还于他,也晚了。夜阑却不一样,你就算将命数转于他身上,你也不会受到反噬。”
师渊啧啧道:“说到底,你为的就是助夜阑登基,不过,如今的形式,的确只有夜阑能担此大任。”师渊撇撇嘴。
夜阑继位是名正言顺,而夜琛继位则会担上弑父杀兄的罪名。
褚言挑眉:“所以,你帮还是不帮?”
师渊:“自然是…帮的。”
话音一落,手中的八卦乾坤盘霎时变大,赤金色的圆盘逐渐透明,直接脱离掌心飞向天际。
原本万里晴空的天顿时电闪雷鸣,像是有巨兽在空中咆哮着,想要挣脱束缚从那云端深处爬出来撕裂天际。
水修然抬首看着电闪雷鸣的天幕,瞳孔里散着光,这是最逆天的换命之术,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做到,若是师渊要将夜琪的命数抽离还给夜琛,他根本拦不住。
如此,只有赶在换命之术开启时将他杀了。
“王爷,你带着我留给你的符咒待在原地,记住了,哪里都别去。”
不然,我怕护不住你。
尽管夜琪的灵力也很强,但是,这可是八卦乾坤盘,一旦被八卦盘盯上,换命之术便会被强制开启。
他的命数是偷来的,只要命数被收回,夜琪绝对活不了。
“少祭司大人,修然如今便来会会你。”水修然手中的水颍剑在手里挽出了一道剑花。
师渊闻言,视线落到水修然的水颍剑上。他收回手,手中的金骨扇一展,似笑非笑的扬起眉道:“靠着旁门左道,偷来的禁术就想打赢我?呵,段修然,你为何从认不清现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