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皎：“就，就测试一下我买的东西好不好。”球球在身后被塞进袖子里，连投影都发不出来。
不好！主人买的东西一点都不好！
眼前这个奴隶就是例子！
她似乎有些怕他这样说，漆黑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雾气，唇瓣微动，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凌燃：“好。”
他说：“你明天给我就好。”
她或许是买了一些机甲零件，不过应该不多。
姜月皎眼里的光亮了起来，抿了抿唇，转过身悄悄笑了笑，然后看向凌燃：“好，你不能反悔呀。”
凌燃轻声“嗯”了一下。
好像是他送她礼物，而不是她送他。
“欢迎各位光临艾琳拍卖会主办的——拍卖之夜！”
下面主持的声音响彻整个塔顶：“各位尊贵的客人，您手边的是数据块是最新的拍卖名录，拍卖会会分三个部分进行。”
“第一部分拍卖热场物品，第二部分拍卖这次拍卖会的主物品，第三部分就是我们的压轴拍卖！”
塔顶骤然安静下来，二楼包间的隔音效果都很好，单向隔音技术能够保证里面的客人听清楚下面的拍卖信息，并且房间的声音不会泄露出去影响其他人。
姜月皎正想着方月语还没回来，就听见门被猛然推开，少女气冲冲的，眉头蹙在一起，衣服还有些凌乱。
姜月皎问：“怎么了？”
方月语深呼几口气，好不容易平缓下来，抓了抓头发，眼底都是不甘，然而她性格要强，只是摇头：“没事，只是一些小冲突。”
“等我突破了优先级，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话是这样说，但计算力进入高级已经是极其罕见，优先级不知道要多少时日，姜月皎还想再问，包间的门忽然被人敲开。
凌燃坐在里面，没有说话。
球球操纵着打开包间门，门口站着一个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男人，姜月皎认得，就是先前在塔底检测口跟在克黎身后的人之一。
“原来姜小姐也在。”男人微微一笑，“克少爷让我向您带句话。”
虽然男人穿着打扮都很华贵，且打扮的很精神，但给人感觉就莫名像黄军托我给您带句话的既视感。
“作为克家忠心耿耿的我，能看上方月语，是她这个旧人的荣幸，如果不识好歹，接下来不管是您还是她，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最后一句威胁出口，原本正趾高气扬的男人忽然感觉到一双危险的眼眸盯上了自己。
他这才注意到包间里坐着的人，那人沉着金色的眸子，目光落在前面的拍卖台上，似乎并没有看向门口的他，但却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好像被什么极其危险的怪物盯上了。
男人眼神躲了躲，但看向方月语的时候依然闪过一丝贪婪：“若您能想明白，接下来大家都会好做一些，否则，船舰模型课的事情——只是个开始。”
姜月皎看向他，若有所指：“这么说，你们还早就开始‘关照’我了啊。”
男人回道：“姜小姐如果不信，待会拍卖的时候就知道我们克家的财力了。”
方月语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你们克家的人，我见着就恶心。”
男人摊手：“方月语，要知道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没有任何身份和家族背景旧人得罪克家，即便是姜小姐，很快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克少爷说了，只要——”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一股计算力腾起，将自己推出包间，门随后怦地一声就关掉了。
姜月皎收回计算力，把捂着自己耳朵的手拿下来。
“方同学，”她看向方月语，神情认真：“你说的没错，克家的人脑子都不太好使。”
姜月皎又命令道：“球球，下次姓克的人在过来满口芬芳，门也不用开。”
球球：“主人，什么是满口芬芳？”
姜月皎悄声靠近球球，低声解释了一遍。
凌燃坐在椅子上，瞧见少女低语的模样，原本紧抿的唇微微扬起，轻轻笑了一声。
姜月皎替方月语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就在凌燃身侧坐了下来。
下面的拍卖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
门口站着的男人没想到自己直接被赶了出来，差点没一屁股摔倒地上，从包间门口路过的人瞧见他的目光都带着嘲笑。
他恶狠狠看了眼包间：“呸！不让少爷给你点颜色看看，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他脸色难看地回到了克黎的包间，衣着优雅的少爷瞧见他的模样，淡淡问了一声：“怎么样。”
男人立刻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要少爷替自己做主，挽回克家的面子。
“姜月皎，”克黎微微一笑，“倒是有趣，不知道她能嘴硬多久。”
“那方月语……”
“先对付姜月皎，我要是把她拿下了，你惦记着的那个没有身份背景的旧人又算得了什么。”克黎冷漠道。
“是是是，”男人立刻点头哈腰。
前面开场的东西都很一般，但能上拍卖之夜，必然比外面的东西好，尤其是一些品质优良的机甲零件，正好是克家最近想要采购的，零件刚刚上场的时候，克黎就注意到，姜月皎的包间几次三番对这些东西出价。
他之前也调查过姜月皎，知道她最近好像在打听哪里有高级机甲零件。
这次拍卖会，也是冲着这些东西来的。
克黎轻轻敲打桌面：“一会只要是姜月皎出价的东西，我们全都加。”
果然，这之后姜月皎所有拍下的机甲零件，从几万银币到十几万不等，在克黎的抬价下，全都被姜月皎以高出原物价值三四倍的价格拍了下来。
“少爷……这样下去，我们根本也没有阻止她拍下东西啊……”站在旁边的男人有些犹豫。
“你懂什么，”克黎冷哼一声，“前面都是开胃菜，这些东西我们克家可要可不要，后面的主拍物和压轴品才是最重要的，我就是要恶心她，让她花大价钱买下前面这些无所谓的东西。”
“姜月皎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大小姐，平日里估计也没有接触过这些事务，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耍的团团转。”克黎越想越兴奋，“等到后面的好东西上场，她已经买了这么多东西，难道还能一掷千金吗？”
“后面的东西，可不是瑞斯达的大小姐能够支配的零花钱能够拿下的。你看，她根本就沉不住气，被我一激，几乎每个她出价的东西，被我加价之后，那边不买下就绝不甘心，一直在加价。”克黎自认为已经摸清了姜月皎的性子，坐姿也懒散起来。
尤其在手下发来查清姜月皎近期的资金流向之后。
虽然他们这些富家子弟手里的钱能够支配的各家都不同，但只要超过一定量级的银币流通，总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这些信息很容易搜集到。
他笃定，姜月皎背后虽然有姜臻的支持，但她手里根本没有可以和自己对抗的财富。
原本还以为有多难搞，姜家的人，也不过如此。
……
另一处包间。
随着姜月皎拍下的东西越来越多，方月语倒是先着急起来：“克黎也太过分了！他这么做明摆着就是针对我们，只要你出手的东西他必定加价。”
“姜同学，你也没必要每一个都一定拍下，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
姜月皎笑着打断她：“有必要。”
“啊？”方月语糊涂了。
如果只是为了面子，那这也太不划算了。
姜月皎看下台下正缓缓出场的正式拍卖品，这一次的起拍价就远远超过了之前那些东西的成拍价。
她目光微沉：“我就是要让他知道，只要我出手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拍下。”
方月语被姜月皎类似于霸总一样的土豪发言震惊到了。
“主人，克家的资料整理的差不多了，我已经发在了你数据手环当中。”球球嘀嘀两声之后提醒道。
姜月皎点头查看，漆黑的眼瞳中闪过蓝色的光芒。
姜月皎没有过多解释，凌燃却是懂了。
看来他的小姑娘，也没有那么傻。
到底谁是冤大头，到了主拍品上场，以及压轴现身的时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