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雨下得很大,雷声阵阵似乎永没有停歇之时一般,被水珠砸入眼中的刺疼,恍惚间,似乎让他看见了什么……
瑧无音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恨,对自己的口是心非,和委曲求全……将这些全都综合起来,不知道这里面,那所谓“喜欢”到底是有多少,而如今,又还剩下几分……
可能……这一直以来,自己做的都错了呢?瑧无音那样的一个人,心里分明就装了事,即便只是当初的委曲求全,若是自己能掌握好了,也许还有一丝机会,可以打开他心底里的那道枷锁,事实上,瑧无音也给了他机会,若不然文王府的那次事件,瑧无音不会请自己帮忙,可如今……
一把推开乌子霖,鹤凌霄两手拂去脸上的水渍,大步便朝前放走去,乌子霖一愣,扭头看着他背影就大声喊他,可鹤凌霄这一次却没再停步,只是握紧了自己手里的东西,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他要去找瑧胤,他相信瑧无音,这个时候如若还胡乱的想,他有预感,这一辈子都追不回瑧无音的,而此时,他唯一能见的就只有瑧胤……只是……鹤凌霄没有料到,这一夜,他注定见不到瑧胤……
竹桑匆匆将大夫找来,推门看见文王夫妇都坐在屋里,当下楞了一瞬。
文王妃只看他一眼,便忙着将大夫请入屋里,给瑧无音查看,瑧胤跟兆紫萱已经将心提到嗓子眼,几次想要开口,伺机与那大夫穿透一下,都找不到一点机会,最后只能听那大夫回身交道:“她这身子骨的底子弱,上次流产之时就一直没有将元气补回来,这会子有受了寒,再加上她心绪过于郁结,才会导致小产的情况出现,不过我刚才给他施过针了,孩子暂时无事,只有好生养着,过了这头四个月,就基本无恙了”
咋听这话,文王夫妇当即楞住,瑧胤听都这话,顿时也只能长叹,兆紫萱也听得有些呆住。
“小产……?”楞了半响,文王妃这才回神。
大夫不明情况,还安抚文王妃道:“夫人放心,从脉象上看,小姐小产之时已经是上几个月前的事了,这会子只要别在让她出什么事,那这孩子也就……”
“什么小姐!!!?”不等大夫将话说完,文王妃铁青了脸色就厉声吼道:“谁说他是小姐了!?他是我文王府的小世子!你这个大夫是怎么诊脉的?连他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还诊什么脉!庸医!庸医!!!把他给我拖出去!”文王妃被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尤其是那一声小姐,简直就是戳在她的心口处一样
这大夫被吼的冤枉,苦了脸色就急忙解释:“可她的脉象确实是喜脉啊,这孩子已经有一个月了!夫人若不相信老夫的医术,可换别人诊治,结果若与老夫所说有异,老夫愿自砸招牌,以后绝不再于人看诊!!!”更何况,一般男人谁会受孕?再说瑧无音这样子,过于精致也不能怪这大夫将他唤错,只是可惜他这话音才刚大声说完,人就已经被府中下人拖了出去。
“荒唐!荒唐!!!”文王气的肺叶子疼,摇头低骂,随即一手猛然朝着桌上拍去,打的桌上的茶盖都被掀翻,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后堂里,瑧胤跪在地上,面对着高坐上方一身阴沉的父母,兆紫萱跟竹桑跪在瑧胤的身后跪,两人的神色一个畏惧害怕,一个眸里透着内疚,文王闷着一声不吭,文王妃手里拿着藤条,一垂眼看向这三人,最后气的扬手一藤条就狠狠的给瑧胤背上抽去,啪得一声,当即就见得瑧胤的背上显了红横。
“你是怎么照顾弟弟的?我当初跟你说的话你全都当的耳旁风了是不是!今次若不是无音出了事,你还打算帮他瞒着到什么时候去!?”质问着,文王妃一挥手,啪得一声,又给瑧胤抽去。
瑧胤忍着疼,拧紧了眉道:“瞒着母妃是我不对,这件事与无音无关,是我怂恿无音的唔!”话还没说完,文王当即抬起脚,就一脚给瑧胤射去:“无音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那鹤凌霄是什么人你也敢怂恿无音去招惹他?你这个哥哥到底是怎么当的!?”
竹桑跟兆紫萱跪在后面,看着瑧胤背上那刺目的红横,在看着文王对他毫不客气,两人心脏扑扑直跳,胆战心惊着就害怕着一个遭打的就是自己,闭紧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竹桑更是被吓得已经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被文王踹偏了身体,瑧胤又立马跪好:“无音身上的病痛多年,一直不见好转,我得知鹤凌霄的朋友可以帮无音治病,才怂恿无音去接近鹤凌霄的,是我不好,父王母妃要打要罚儿子都认了,还请父王母妃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