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金戈看着手里这份清晰详细的地图,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作为一名军人,他太清楚这份地图的价值了。
但他还是把地图还给了林鸿飞:“把这地图也烧了,上面都是东瀛文,一旦有人查起这事儿,这就是致命的证据。”
“明白!”
“这事儿我们会办好了的!”
林鸿飞递了个眼色,马跃川和热闹架着货郎就往远处的树林里走去。
林鸿飞也挑起担子,跟了上去,在他身后,响起了祁金戈的声音:
“你们三个是越来越不出息了,身为军校学员,竟然抢夺百姓的东西,你们这是什么,土匪!”
“土匪都不如!”
“就这,还想让百姓念你们好?”
“呸!”
“就两个字,孬兵!”
“你们三个,把东西都还给老乡,护送老乡离开。”
“快点儿!”
林鸿飞知道祁金戈是在演戏给学员们看呢。
毕竟杀死东瀛人这件事宣扬出去,将会对他们十分不利。
祁金戈也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就使出所有演技,来尽量掩盖事实。
此刻,林鸿飞等人押着货郎来到树林深处,满嘴都是马粪的货郎惊恐地看着正在解开绑腿带的林鸿飞。
货郎没想到这几个民国军人竟然真要杀了他,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是东瀛侨民吗,他们不清楚杀了自己,究竟会闯多大祸吗!
很快,林鸿飞将绑腿解下,看着眼神绝望的货郎,他嘴里缓缓说道:
“我刚刚看了你绘制的地图,真的很详细、精确,连一些小土包都标明了。”
“以货郎身为作为掩护,你可以自由穿梭在郊外野地,而不会引起人们的怀疑,你倒是挺聪明。”
此时,一旁的热闹红着眼说道:“鸿飞,勒死他,勒死这个东瀛狗!”
有一次众人偷摸喝酒,热闹喝多了,讲起了自己的家事,他也是奉天人,老家在旅顺。
在他出生那年,东瀛人来了,将整个旅顺城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热闹一家15口,最后就逃出来4口人,尽管如此,热闹他娘还是因为伤口腐烂,被迫截掉了一只胳膊。
时至今日,每当热闹看见独臂的老娘收拾屋子,心里就忍不住泛起强烈的愤怒,而这也是他从军的原因之一。
热闹不清楚未来能不能跟东瀛人干一仗,但他清楚一点,参了军,手里有了枪,自己就能保护好家人了。
马跃川更是对东瀛人没什么好印象,自从前清时期的甲午、日俄两次战争后,东瀛人就像蝗虫一样涌入了奉天,奉天城里到处都是惹是生非、横冲直撞的东瀛浪人。
因为这个,马跃川从少年时期,就没少跟东瀛的贼孩子们打架。
此时,林鸿飞将绑腿递给热闹,然后死死地按住货郎:“热闹,你有血仇,这个狗崽子,就交给你处理了!”
热闹红了眼睛,呼吸变得十分急促,他将绑腿带缓缓缠在货郎的脖子上,在货郎那惊恐的眼神中,热闹猛地一用力,绑腿带迅速收紧,死死地扼制住货郎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