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钱明鹤送回家后,林鸿飞也开车回到了车厂子,他其实已经买下了一栋三进四合院,不过一直没打算搬进去住。
车厂子这里住得人多,平时喝个酒、聊过天什么的也热闹,有时候跟那些拉完活儿的车夫们闲聊天,还能得出不少有意思的消息。
什么孙署长的姨太太经常坐洋车去私会一个唱小生的戏子;
吴老太爷七十岁了还能让刚娶进门的姨太太怀孕,主要原因不是他宝刀未老,而是他孙子年少有为;
原来宫里的大太监、现在白家的王大总管又娶了个姨太太等等。
回到车厂子,林鸿飞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老汉正拿着扫把打扫着院子,林鸿飞冲着他打招呼道:
“大叔,今儿没去街面上逛逛啊?”
这老汉正是胡孬蛋的爹。
胡孬蛋和丁德虎从京城出发,一路上很顺利的回到了老家。
胡孬蛋的爹娘本以为儿子早已没了性命,却不成想儿子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这让老两口陷入到了狂喜之中。
胡孬蛋的娘更是死死地攥着儿子的手,一时一刻也不敢松开,似乎一松手,儿子就会再次消失一样。
虽说老年间的人们都是安土重迁、不太愿意背井离乡的,尤其是老人们,更是希望能葬在家乡。
但胡孬蛋的爹娘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们好不容易等到儿子回来,又岂会愿意再和儿子分开。
所以,老两口没有任何的犹豫,收拾完行李就跟着胡孬蛋、丁德虎动身来到了京城。
老两口都是朴实的庄稼人,即便过上了吃喝不愁的日子,但依旧改不了多年劳作形成的习惯。
所以,两人没事的时候就帮着打扫卫生、擦拭洋车、做做饭什么的。
老汉见是林鸿飞,露出朴实的笑容道:“出去了,去了趟天桥,看了看撂跤、耍刀。”
“婶子呢?”
“在伙房帮着做饭呢!”
闲谈几句后,林鸿飞走进了后院,此时伙房的烟筒里正飘着一道连绵不断的炊烟。
在呼呼的风箱声、噼啪噼啪的烧柴声中,铛铛铛的切菜声接连不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饭菜香味、烟熏味的复杂味道,这是只有家里做饭时才会出现的味道,哪怕是再富丽堂皇的酒店,也无法还原这股让人感到内心舒适、温馨的味道。
“呦,鸿飞回来啦!”
坐在院子里给小二丫缝补衣服的三奶奶笑道。
“回来了,小二丫又把衣服弄破了?”林鸿飞坐在石凳上,顺手给自己倒了碗凉茶水喝了下去。
“嗨,跟她哥玩儿捉猫儿,钻到柴火垛里去了,出来的时候把衣服给挂烂了。”
“这不,俩孩子都让你嫂子揍了一顿,正在屋里哭呢。”三奶奶笑呵呵地说道。
林鸿飞手指敲打的桌面,若有所思道:“这可不行,天天在大街上跟个疯猴似得乱跑可不行。”
“以前没条件,现在有钱了,得让这俩孩子上学,不能这么荒废了。”
此时,一道熟悉的倩影端着两个盘子走了出来,林鸿飞扭头一瞧,正是被自己救出来、安置在车厂子里的小梅子。
陈梅一见到林鸿飞,立刻眉开眼笑,露出了欢喜的表情:“鸿飞哥,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