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都能听出来,这小子在耍弄周进。“看到没?就说会拉大我们的差距。”李飞白摇头叹道:“我所说的是你们没有见识过的生活,正因为没见过,所以才会认为这不是真的。”
“……”
“一句话,贫穷限制了你们的想象力。”
王小雷一旁越听心越虚,真想找个借口遁了。
你可真敢吹呀!
咱们两个人卡里的零花钱加一起,什么时候超过5位数了?
哪次跟家里要点钱,不都跟扒一层皮似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周进怒极反笑:“李公子这么有钱,就把我这点零头还了吧!万一法院把你的卡也冻结了怎么办?”
“急什么啊!今天封了,明儿也许就解了!再说,我妈是我妈,我是我,他们凭什么封我?”
“是,他们不封你,赶紧还钱吧。”
“进哥,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把心放肚里,兄弟我不差你这点儿钱!”李飞白伸出酒瓶:“良辰美景的,别浪费啊!来来来,先好好喝上几瓶!”
“……还钱。”
“……”
李飞白有些头疼,自己都这么说了,周进怎么还是不肯喝酒呢?
看来把他灌醉趁机逃跑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皱眉思索对策的功夫,王小雷颤颤巍巍的给周进开了一瓶酒,递了过去。
看到王小雷,李飞白立刻又生一计:“进哥,我看出来了,你这是不信任我呀!”
“你不值得信任。”
“那你信任小雷吗?”
“嗯。”周进点头,看着王小雷的肥脸:“至少他爸没破产。”
“……”
王小雷很气,想劝周进把李飞白打死算了。
“那就行。”李飞白一脸信任的看向王小雷:“我俩十来年兄弟,我就真拿不出的那天,不是还有他么?!”
“……”
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王小雷都要哭了,我特么哪儿给你弄一百万去!
“雷子,”周进沉吟片刻,问道:“你能替他还钱么?”
“我……”
看着王小雷吃瘪的模样,周进算是全看明白了。
敢情这小子满嘴跑火车,一直耍我呢这是。
于是起身,抄起两瓶酒,利落的打开,塞进李飞白的手中:“行了不说了,喝酒吧!”
“呵呵,好说,好说。”看着突然间杀气腾腾的周进,李飞白有点发怵。
“混了这么久,我只知道有钱人都财大气粗。所以你就代表有钱人,给我现场演示一下吧。”
“啊?”
“两瓶一起干了。”
“……”
见得李飞白不动,周进对刚刚被他痛骂的华子说道:“帮一把。”
华子闻言,快步走到李飞白的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双臂。
“你要干什么?!”李飞白慌了。
“看看有钱人的气,究竟有多粗!”
周进说着,左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
「吨吨吨——」
两瓶酒全都灌进了李飞白的口中。
「咳咳——咕噜咕噜——咳咳」
兜头而下辛辣的液体流进口鼻,呛进气管,咳出来的又顺着嘴角流进衣领当中。
李飞白痛苦至极,两只手臂不能动弹,只得以一种极其滑稽的姿势猛烈的咳嗽着。
李飞白趁机哭了。
堂堂青城市著名女企业家季平的儿子李飞白,二代圈子里以潇洒倜傥著称的李大公子,今夜吹破了牛皮,当着所有朋友的面,被一个叫周进的混蛋羞辱了。
泪涕当中,他看到了王小雷那双不安分的大脚在地上前前后后的蹭着,尽显他想过来说情又不敢的怂包气质。
剩下的那些酒肉朋友们都像死了似的,一动不动,别说站出来拦一拦,个个儿连喘气声都不敢有。
他明白,周进这只是一个开始,是在给自己一个警告。
接下来自己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乖乖还钱,要么跪下求饶。
跪下求饶之后该还钱还是得还钱。
“看来也不怎么样嘛,破产的有钱人气粗不起来。”周进松手,重又坐下。眼中是猎人捉到猎物后,将之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满足:“刚才的节目不错,再来点别的!”
看着狼狈不堪的李飞白,王小雷心里骂了一声活该。
叫你耍滑头,这下骑虎难下了吧!
“雷子,”正咬牙切齿着,周进却开口叫自己了:“你俩不是总在一起玩么,他的绝活儿你熟啊!这样,你报节目,他来演,怎么样?”
说完,眼神又扫向沙发:“愣着干嘛,鼓掌啊!”
“啪,啪,啪……”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一群人木讷的配合着。
“进哥,我……”王小雷支支吾吾,冷汗涔涔。
“报!”
王小雷原地站了会儿,想给李飞白点首歌。于是抬头,征求周进的意见:“进哥,唱首歌行么……”
可一对上周进阴鸷的眼神,立刻怂了:“不行,再换个……”
「腾!」
周进像是突然没了耐心似的,猛的起身,双手扶上腰间的裤带,越过王小雷走到李飞白面前,阴森森的说道:“对不住啊兄弟,刚多喝了几瓶,尿急。”
这话一出,华子立刻会意,屈膝在李飞白腿窝一磕,按着他就跪了下来。
卧槽!
王小雷暗呼一声。
他初中时在狗血小说里看过这样的桥段,一个人在侮辱别人的时候,通常会先灌酒,再灌尿。
周进这个动作,很明显是有这个打算。
王小雷自认很怂,但也是有底线的怂。好歹李飞白和自己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他决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到这样的奇耻大辱。
于是上前一步,拦住周进:“进哥,给我……爸个面子!”
周进眼神微凛:“你爸能替他还钱?”
“……”王小雷再次犹豫,兜里揣着几万块的他,实在是应不下这上百万的债。
“既然不能,还不快点让开?”
王小雷杵着不动。
周进咧嘴,森然一笑,“想一起么?”
「嘭!」
包厢门再次被推开,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口。
“小姨?”周进手忙脚乱的扣上将将要解开的裤带,很是吃惊,“您怎么来了!”
“小姨也是你叫的?!”中年女人冷冷的开口道。